第一章 一朝落水.
“唔”
月长倾费尽力气睁开眼睛,手脚跟灌了铅一般重,头脑传来撕裂般疼痛,映入眼帘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有...有人吗?”
嗓子也传来干渴的疼感,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声音,依旧是微弱嘶哑。可这一小小动静还是惊起了婢女音韵。
“老天保佑,姑娘可终于醒了,王爷和王妃都几宿未合眼了。”
月长倾没有听她说的话,她忍着疼痛的回想脑海中的事物。
她是帝师月王府的嫡长女,世子为她一母的月长辰。月氏一族嫡系必有二女,唯她出生却只她一女。
想到这里,她试图再想其他,可脑海似乎什么也没了,空洞的疼痛恨不得搅碎了她的脑袋。
音韵见她时而沉思时而抿唇紧皱眉头,心中也揪得一疼。
“小姐,您才刚从鬼门关走一遭,醒来怎能再如此忧思呢!”
月长倾这才注意到床旁的黄衣少女,面容丰腴却也不失为一美人。见她从自己醒来便时哭时笑,此刻眼眶含着点点泪。
她月长倾虽为人作风心狠手辣,可对自己好的她从不亏待。
她便放柔声音,细看这个婢女:
“我没事,你给我讲讲我是卧床这些天府中外面都有何事发生?”
音韵吸了吸气,拭去点点泪珠,又马上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述月长倾卧床发生的事情。
“小姐您被明珠公主推下水后,性命攸关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王爷气极了,当时便跪奏皇上要辞官归田,皇上罚明珠公主关禁闭一月以慰王者,可王妃不愿,王妃持钗为您讨公道差点死在御书房。”
月长倾想到月王妃为她讨公道时红眼的模样,心中盈出万千酸楚。母亲在京中贵妇端庄华贵的表率,为自己竟如此不顾礼仪。
音韵见她沉默不语也没多说便继续讲下去。
“王妃为您讨公道,皇上只好下旨夺了明珠公主一等公主封号,将明珠公主随意指婚给了边疆藩王。”
“可您危在旦夕,王爷去楚王爷求楚世子救您。可楚世子有规矩,轻易不出素冠荷鼎,最后还是王爷搬出世子与小姐的婚约,楚世子才救得您。”
月长倾听完后便觉得乏了,她吩咐音韵去给月王爷夫妇报平安。随后她便闭上双眼歇息。
“世子,长倾小姐醒了。”
院内墨色云纹锦衣的男子坐在院中听着属下报消息,有风吹过,素冠荷鼎的兰花香萦绕满院。
“她倒睡了半个月才醒,”楚子书合上手中密函淡淡的说道,眼中翻涌过的一丝墨色没让人看见,“出府,去月王府。”
话刚落,那下属便消失身影去准备了。
楚子书瞥一眼身旁待会要带去月王府的药,眼底蒙上一层灰色。院中只有素冠荷鼎摇曳的声音,楚子书再未发一语。
话说月长倾再醒来后,睁开眼就是月王妃含泪的面容。如今再看月王妃与月王都憔悴不少,酸楚又涌上心头。
她挣扎的起身,音韵忙扶她坐起,月王爷见她伤势依旧未好便愈发恼怒了。
“倾儿此次落水受了大苦,都怪父王没能安排好护卫,昏迷这些天,父王也是心痛极了。”
“不乖爹爹,倒是女儿没什么能耐,就这么被欺负了,还让母亲去讨公道。”
“可恨那明珠公主只落个指婚边疆。母妃不求别的,倾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月王妃说起来又要哭起来,月长倾怕她伤了身子,三言两语便让月王带她去休息了。
她吩咐音韵为她穿戴好披风,主仆二人就去观赏府中海棠了。
“大姐姐尚在病中就出阁,也不怕再不小心落水十天半月躺床上。”
来者语气满是幸灾乐祸,月长倾暼那人一眼,心中充满蔑意。
不错,来人正是二伯家的女儿月馨柔。
月长倾轻眯丹凤眼,她故作无知扭头问音韵
“阿韵,你能听见是哪个狗在叫唤吗?”
音韵也配合她演下去,认认真真的回话
“小姐,这里分明只有一头猪,哪里来的狗叫声,小姐若听着刺耳,奴婢赶回猪圈就好。”
噗嗤。月长倾没忍住笑了起来,月馨柔面上青了又白,她定了定心神开口
“大姐姐说话如此粗鲁不堪,如何配的起楚世子。楚世子的素冠荷鼎也不是谁都能嫁进去的。”
“闭嘴吧,狗女人,叽叽喳喳也不嫌吵!”
月长倾终于还是忍不住这文绉绉的对话,索性没骨头的倚在海棠树下,手中把玩着海棠花。
“月长倾,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说话!”
“我就是你的姑奶奶,别跟我在这里嘤嘤嘤,再烦我推你下水就凉快凉快。”
说到这里她对上月馨柔恨不得喷火的眼神,歪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说不定你淹死后,我就是月黑风高偷你棺材板的爹呢。”
“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我还怕你落水后,脸上的粉将水洗白,毒死了鱼。”
月长倾随手丢下手中海棠花瓣,花瓣飘飘然然全落在水面上,她不耐烦的不等月馨柔说话便连连挥手。
“滚吧滚吧,在这里碍本小姐眼。”
月馨柔果真气急败坏的走了,临走前还恼怒的毁了几支海棠。
月长倾依旧把玩手中海棠,不远处的人目睹了这一切,见她慵懒的盘着海棠,眸中染上点点笑意。
月长倾正欲起身,面前压力随之而来,她便栽入一人怀中,好闻的兰香穿入鼻中。
天旋地转海棠落花中,只听那人低头轻笑几声,
“夫人好生凶猛,子书此后怕是难震夫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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