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6日星期六 17点11分
燕子、麻雀在檐下、空中唱歌,唧唧的欢唱我虽然不懂,依然感受到它们的快乐。
它们的宝宝已经可以自由地歌唱,不曾在天空飞翔,却已经领略了自然的美好与清新。我光着膀子,坐在电脑前,随性地敲打。
原本想将父亲接回金华的,小弟心中有节,这件事就只能暂时放下了。我去时,父亲正睡觉,侧卧,如同往日。我推推他,他睁睁眼,并不动弹,而后又进入睡眠状态。
父亲明显的白净了,不似前几年,造得乌突突的。也许除了睡觉,他不再有其他的挂记,所以就日里、夜里睡了。
至于我是谁,他还会记得吗?我很惭愧,在他离开金华的前夜,我的几句话愣是将他气出去,非要去畜牧场。一个患了脑梗的老人,我却忘记了,非要跟他较真。
往回返时,他的确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下,我生他的气,还担心刚下过雨,石头太潮,就催着他往回赶。
那一夜,他很烦躁,又将灯线拽断了,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我去看时,他想努力地站起来,但怎么可能?我扶起他,赌着气将灯线修好了。他不再发脾气,安静地扯了几回灯线,而后休息了。
6月18日,小弟将他接走,至今也近一个月了。
我的母亲已经不能再照顾他,临终前,母亲不放心的就是父亲了吧。但到了今天,我们处理得不好,确切地说,我处理得不好,导致我和小弟之间因为父亲的事也有了隔阂。
去看望父亲时,小弟也回去了,我不知说什么好,站在窗边看了许久,静默地离开了。
将来父亲走了,我们之间也就淡了吗?
父亲、母亲的老宅还在,但已经荒芜了。没有了父母的宅子,仅存的温暖也将渐渐消失。
我曾经和母亲说过,只要父亲在,老家的房子就留着,但留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总有一天需要处理。心中的一个感觉,不处理,虎洞沟就还有点牵挂,总比毫无牵挂强?某一日,如果陪着父亲回去,他还能认出他曾经居住的这栋房子吗?但愿他会想起来。
我本家的大爷因为小脑萎缩,后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识了。感谢小弟,一直在给父亲寻找合适的药物,进行调节,使他基本上还处于清醒的状态。
我只能暂时放下了,待到合适的机会,将父亲接下来,尽我的赡养义务。父亲在小弟那里,我明白,会很舒服,因为去厕所很方便,也无障碍,不似这里,很麻烦。
希望父亲可以平静地享受每一天。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已经无了顾虑,不再和往昔一般,天南海北的遐想,烦恼也就少了吧。
明天就可以彻底地休息了,暂时无了考试、管理等方面的压力,也无了外出、应酬等方面的考虑,我就可以自由地支配时间了。
已经和妻子说定,明天去十二道沟看看老人。感谢岳父,多年来,一直辛苦地照顾着岳母,使我们不至于担心她的安危。他们都年近八十了,身边又没有亲属,也真是不容易。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常回去看看了。
从为人子的角度看,我是不合格的,没有履行为人子的职责和基本义务。说起来惭愧。
不知什么原因,妻子说母亲经常在梦里和她闲聊,如同生前健康时,这个孩子,那个孩子的,不停地讲。
我明白,母亲还是寂寞的,和我的弟妹说,她们不太容易说到一起,妻子很懂母亲的心,她自然就要和我的妻子沟通了。
好在妻子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母亲毫无恶意的,只是托了某种冥想的意识和妻子交流吧。我离母亲太远,她没有和我谈论这些事情。
母亲临终前,我曾经照过一张照片,存在手机里。后来删除了,那不是正常状态下的母亲,我就不想保留了。
总觉得一切都是梦,母亲须臾不曾离开过我们,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们的心依然连在一起。
母亲住的真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千数米吧。我常常忘记了母亲临终前遭受的痛,感觉她走了,无疑是幸福的,无需再忍受痛苦的折磨。
我的母亲啊,您在天之灵,希望可以平静地享受每一天。我的妻子说您惦记着吃鸡蛋羹,也给您做了,请您慢慢享用吧。
看穿了很多现实,我已经淡了,虽然依然渴望去往远方,但不再那么强烈。
“坦荡荡,看得开”,我愿意牢记这句话,静静地走向遥远的地方。
燕子、麻雀依然在欢歌,它们的世界中也有夜与昼的,可是它们不顾忌这些,享受着生命的美好。
我们也要享受生活,慢慢地品酌,如同走在幽静的树林中。
18点3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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