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

谁能认出这是什么?

感慨于消逝中

奉妻之命整理书房,整出了这么个东东。盒子内外,堪称簇新。拿着十多年从没使用过的物件,不由得感慨万千。

记得当年发下来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一下,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干什么用。突然想起在某领导办公室谈事,这时门卫送进一沓报纸和一摞信封。领导顺手用这个东东拆开信封,封口显得非常平整,然后他把信封按大小放到办公桌右上角,那里共有三推信封,垒得整整齐齐。而我一般拿到信封,顺手一撕,封口就像狗咬一般。反正随手丢弃,也不那么讲究。但现在想来觉得十分可惜。当年的信要是保存着,那可都是宝贝。现在只封不存,就相当于历史缺了一块。我经常自嘲自己是个没历史的人,因为我没有什么档案意识,又不喜写日记,什么宝贝东西只要当时用不上,就弃之如敝履,等到需要时,翻箱倒柜也难找到,徒然叹息,于是下定决心,保存一切那怕一时看来没有价值的东东;但时过境迁,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没人提醒,很容易旧病复发。于是,我的历史就只剩下学校档案室里那点官方资料了。

当年舍不得用这把“拆信刀”(度娘上查到的名称),后来是无信可拆。这两年来,除几几个文件快递和编辑部寄来的样报样刊外,记忆中没有一件用标准信封寄送的私信。而我自己也没有发出过一封信。不要说书信了,连短信也发不了几个,伊妹儿也冷落了。现在基本就用微信语音留言。速度快到面对面聊天,而且不费一分钱——现在大家的流量基本用不完。

事实上,消逝的岂止是书信,二十多年前化二千七百元所购进口录像机、数百盘录像带随风飘逝,接着换了N个的卡式录放机和磁带全部烟消云散,我想买BP机的时候,别人用上了大哥大,我有能力买大哥大的时候别人已经在用手机了,我抓紧买了个手机,别人用上智能手机了,我换智能手机,别人用苹果了。我是不准备再跟风了。但当苹果六出来的时候儿子用我的钱(他说是他省下来的,就是他的)在韩国帮我买了一个6P,七出来的时候又帮我买了个7P。我急忙下令无论苹果出什么花样都不许跟P,他才消停。我追踪时代的脚步也就意味着身后不断地消逝。

然而,这些物质的消逝又算得了什么。黑发渐逝,可奈何?洁齿脱落,又乍办?它们代表着青春的消逝,韶华的坠落。但更可悲的是,手机的快速更新换代,令亲情淡漠,让友情失落,微信、QQ上谈笑风生,面对面时却无话可说。说钱的人越来越多,读书的人越来越少;写性爱的人越来越多,话理想的人越来越少;追逐八卦的越来越多,仰慕英雄的越来越少……而这些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世界上没有永恒也没有长存,消逝是必然的。因此,不必为消逝感叹甚至落泪。只是有些东西在消逝之前,我们是否需要再坚持一下;有些东西消逝之后,是否需要再怀念几回……总之,我们有必要让有价值的消逝变得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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