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
春季的西村,像化雪的冬末,少了南方该有的脾性,冷不丁的就得加起衣。而素衣、木棺、眼泪等种种事故似约好了一般出现在这个时候。这里,便有了迟来的白色……
这是村里特有的习俗,或者可以说是一种习惯,习惯是对个人而言的,但若习惯成为众人的就演变成了习俗。听这里的老人说这习俗很早就有了,至于早到什么时候,则又是那些老一辈的事了,记不清了。又或许,是他们故意隐藏起来,这并不奇怪,关于上辈不光荣的事迹常常在传代中被抹去,寻不着踪影,这种事情就这样被人压在了箱底,这种事活在老一辈的记忆里,仅有零星半点被我们所了解。
这小村里的人,若死了,必须在春天下葬,三四五月的春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个问题也就处在了这很尴尬的位置。若春天死去的人还好,可以省去很多事,若不是,那就麻烦了,得留到来年春天,其实,说留是不恰当的,逝者已去,这字就成了生者无稽的梦魇,而期间,等待便成了抹不去的烙印,更无力的是,等待的又不是什么可以谈资的东西。而每一年便多了许多与众不同了,守灵往往是以三天为限的,而这样子就被延长了,来年的春天对于逝者的那家人是忙碌的开始也是忙碌的尾声。
西村人们的春季类似我们每年不变的节气,只是显得过于漫长,不像日历,哪个节气过了,第二天便能像撕去。他们春季又或者说更像一种仪式,有仪式,便有了“信徒”,而“信徒”大多是不会反抗的,即使在扭曲的仪式面前,也少有判者,就算偶尔出现几个,下场是很惨的,这不算什么,各大宗教也会有判者,而他们的下场教科书上不是没有提到过。这种习俗就像梦一样,持续了这么多年。
春,便成了城村中最热闹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