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政学堂：一校一级敌一国
作者 贾寒蕻
福建，今天以景色和美食俘获中国人眼睛和胃的省城。曾经寄托着大清王朝的海军之梦，开启了中国人的海防之路。
在满清日益封闭的国门中，福建凭着大海，还保持着缓慢的流动性。这就是左宗棠选中福建的原因。海防是一个新鲜事物，为了这个新鲜事物，这些之乎者也的满清大臣摒弃了自己的陈旧观念，努力的学习着新鲜的观念。左宗棠向胡雪岩认真学习了西方的契约观念和合同理念，和外国代表签订了一整套协办船政的经济合约。接替左宗棠的船政大臣沈葆桢在船政学生的影响下开始研究几何自然等学科，在沈葆桢影响之下的福建官场也开始学习物理等各种知识。船政学堂宛如世外桃源，每个人都在学习着自己以前斥为“异端邪说”的知识，和早已脱节的现代社会慢慢开始联结。
船政学堂的学生也撑起了满清的半壁江山，这里不断涌现了大量的优秀海军将领，我们熟悉的邓世昌、刘步蟾，林泰曾。严复也毕业于船政学堂，还诞生了中国造船第一人魏瀚。他们在来到了船政学堂之前就是优秀的学生。沈葆桢和法籍监督日意格为了他们的成长保驾护航。沈葆桢按照条约处置了体罚学生的外籍老师，当外籍老师不让学生上船操作的时候也是沈葆桢据理力争，让学生得到了充足的实践机会。当朝中的顽固派对船政学堂的教育有所异议的时候，沈葆桢两头调停。日意格和当时驻英公使郭嵩焘合力让这些优秀的船政学生来到了英国皇家海军学院，进行深造。当时的日本政府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有办法让日本学员来进行学习。日意格后来在船政学堂离世。当时的船政学员不仅在军事方面努力学习，还诞生了大量的外交官员。严复和郭嵩焘相谈甚欢，郭嵩焘的日记中经常出现某日和严复谈话，严复的观点经常让郭嵩焘眼前一亮，后来郭嵩焘致信英国政府，让严复多上了一年学，认为严复是统帅级别的人物，如果只是让他当一个舰长，实在是太屈才了。陈季同在法国留学期间，主动到外交使馆任职，经常在法国演讲，他的演讲得到了法国文豪罗曼罗兰的高度赞扬。改变了中国人在法国人心目中的形象。
一个国家的转变不可能一蹴而就。船政学堂的成绩是斐然的，但是海军的建设是以百年为周期的。清政府对于海军的投入是想获得立竿见影的效果，如果没有效果就要立刻裁撤。虽然沈葆桢和船政学员挫败了日本第一次侵略台湾的阴谋。但是随着沈葆桢的离世，海军的建设便大踏步落后了。海军的投入影响了慈禧奢侈的生活。海军的军费被缩减，被蚕食。守旧派的思想难以撼动，张佩纶经历了中法海战，想用诸葛亮火烧赤壁的方法对付法国海军，结果中国舰队变成了法国舰队的活靶子。甲午中日海战，中国的炮弹已经命中了日军的船体，但是却因为过于老旧，没有办法爆炸。严复，因为始终没有办法在中国科举中取得成绩，受不到政府的重用而迅速暗淡了下去。
百日维新期间，光绪皇帝曾经召见过一次严复，对于中国的未来，两个人有过短暂的交谈。紫禁城的大殿很暗，严复在的地方，有一缕阳关照射了进来。交谈接受之后，光绪皇帝叹了一口气。严复也想叹口气，最后只是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严复退下之后，带走了大殿里的阳光，光绪皇帝重新被黑暗笼罩。但是随着严复们的努力，紫禁城再次被阳光铺满。
写于2022年2月19日星期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