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巴清传》《如懿传》的延播,拥有大IP、大卡司、大制作的大女主剧,在2018年初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舆论危机。日渐缩紧的政策约束、容量有限的市场空间、审美疲劳的加速累积,都增加了古装大IP变成延播剧甚至积压剧的可能性。
因种种原因未能按时播出的积压剧,或转地面台播出,或因艺人热度而在上星卫视插播,也有的利用视频网站的超级容量,由台播剧转向网剧。尤其是没有排播限制的视频网站,被视作积压剧的最后救命稻草。
2013年拍摄、2014年杀青的《茧镇奇缘》,因蒋劲夫的经纪签问题,时隔近四年才与观众见面。曾执导了《大明宫词》《橘子红了》的导演李少红担任监制,宋茜、蒋劲夫、杨洋的阵容,放在今日仍然是妥妥的流量剧集标配。
自1月1日独家登陆芒果TV后,《茧镇奇缘》与同档期的《柒个我》《国民老公》《龙日一你死定了2》相比,播放量表现平平,未呈现出全民爆款的态势。是剧集不适应瞬息万变的口味变化?是缺乏网台共振的舆论声量场?还是观众已经抛弃了流量演员?
立足艺人话题的宣传打法,《茧镇奇缘》微博热度超《虎啸龙吟》
精品化浪潮已席卷内地网剧市场,观众和网友的口味也是水涨船高,除了要求高水准的服化道之外,精密规整的剧本、演技在线的表演、张弛有度的叙事、独特情怀的表达都是良心剧的标配。有李少红加持的《茧镇奇缘》,改编自人气小说,其民国深宅大院+悬疑推理破案的风格,即便放在今日也颇有关注度。
剧集的最大卖点,是宋茜与杨洋似有若无的“亲密关系”。彼时,两人因《茧镇奇缘》相识,并在微博上多次亲密互动,甚至还传出了绯闻,引发双方粉丝的互怼。如今时过境迁,被力捧的男一号蒋劲夫名气大不如前,而男二号杨洋却如日中天。宋茜、杨洋、蒋劲夫的人物关系,是《茧镇奇缘》最值得打的一张宣传牌。
百度指数显示,《茧镇奇缘》在1月1日开播前后,达到了关注度的最高点,其对应的新闻资讯,正是《<茧镇奇缘>定档元旦,宋茜蒋劲夫杨洋上演三角虐恋》《<茧镇奇缘>宋茜蒋劲夫携手探案,杨洋深陷恋情纠葛》。此外,张芷溪与杨洋“姐弟情深”,《茧镇奇缘》延播四年与蒋劲夫关系几何等新闻,也分别掀起网友关注的小高潮,算得上是有益补充。
从宣传手段来看,《茧镇奇缘》立足主演关系,用戏中的三角虐恋来戏仿现实生活中的绯闻,引发网友关注度,可谓是言情剧的传统路数。由于“小鲜肉”“小花”拥有众多粉丝,其桃色花边能迅速聚拢流量——
以微博来作为热度的价值尺度,话题主页的阅读数、讨论量、粉丝数等数据,能衡量一部剧集的火爆程度。#茧镇奇缘#话题主页共有1.3亿次阅读与27.8万次讨论,与同档期的#寻秦记#4735万次阅读、4.5万次讨论,#大军师司马懿之虎啸龙吟#3074万次阅读、2.7万次讨论相比,《茧镇奇缘》有较大优势。
其热度优势,也直接传导到了播放量上,在骨朵影视的日播榜上,《茧镇奇缘》在21日与22日播放量是第二名+第三名的总和。
表情包演技成观剧灾难,持续负面话题难以“挽尊”
如果说2013年《天机·富春山居图》开创了“史无前例”的负面营销先河,极大激发了观众的“审丑”好奇心;那么在2018年,观众与网友已经养成了依靠第三方打分系统,来提前预判影视作品质量的习惯——仅以近期电影电视作品为例,冯小刚《芳华》因口碑不俗,成为贺岁笑匠最卖座的电影;而《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你好,旧时光》等青春网剧,也因良好评价被多方点赞。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茧镇奇缘》,因宋茜、杨洋、蒋劲夫粉丝群体庞大而备受关注,却也因主演的演技、遭到无情的群嘲。从剧本完成度来看,《茧镇奇缘》可谓画风清奇:宋茜饰演的陪读杜春晓,意外卷入了家族秘密。她靠着塔罗牌占卜揭开重重谜团,也在纠葛的多角恋中不能自拔。按照网友的调侃,《茧镇奇缘》的故事颇有伦理剧的意味:
宋茜(女一)跟杨洋(男二)有婚约,却爱上了他的亲弟弟蒋劲夫(男一),蒋劲夫和南笙(女配)订了婚有了孩子却和宋茜两情相悦。最高能的是杨洋跟亲姐姐张芷溪(女二)之间竟然还有一段不伦恋……
在粉丝眼里,宋茜的表演很努力,但仍有巨大的提升空间;而在路人观众看来,“每一帧表演都一言难尽”:在《茧镇奇缘》中,没有接受过系统表演训练的宋茜,在表演上显得用力过猛,撒娇就噘嘴、吃惊就瞪眼、开心就大笑,极尽浮夸之能事的表演,被网友截成了千奇百怪的动图——其表情包式演技,成为了《茧镇奇缘》最受人诟病之处。
甚至有网友还调侃,在宋茜的衬托之下,蒋劲夫与杨洋竟然成了演技担当,尤其是杨洋,还没有“油腻”与“邪魅”,竟然在《茧镇奇缘》中如此清爽。
有关演技的负面话题,对《茧镇奇缘》的影响显而易见。以百度指数看,其关注度在开播前后达到最高峰,此后平稳滑落,未能形成二次舆论热点。显而易见的是,演技、剧本、造型等方面的缺憾,共同让《茧镇奇缘》未能成为爆款网剧。
坚守质量是积压剧最低底线,网台联动才是爆款标配
在内地电视剧市场供过于求的现状下,有限的卫视排播容量无法容纳每年增长的剧集生产,积压剧的现象恐将愈演愈烈。由台转网是《茧镇奇缘》在播出路径上的选择,与它同样的剧集还有《九州·海上牧云记》《将军在上》《独步天下》等——它们都是在台播无望的情况下,转向了网播。
从影像特点来说,网剧在题材类型、影像色调、叙事节奏上,与台播剧的差距逐渐缩小,但客厅观众与移动端观众的分野依旧存在。例如,《九州·海上牧云记》在优爱腾播出后反响不俗,于是反向输入卫视。令人惋惜的是,其播出后收视率十分惨淡,又被立马换走。
事实上,剧集超长的古装剧集如《九州·海上牧云记》,更适合在视频平台播放;配色相当大胆的《将军在上》,容易被年轻网友接受,但会引发中老年观众的口诛笔伐;至于《茧镇奇缘》,它选择了调性年轻、活泼、时尚的芒果TV,受众与粉丝群体有相当程度的重合。
不过,即便网络平台能为剧集加持,但剧集剧作好坏、演技优劣、人物塑造与剪辑水平的高低等硬指标,才是积压剧能逆袭的关键。例如备受好评的《风筝》与《情满四合院》,同样是积压剧,却成为了同档期剧集中的“清流”。前者生动刻画了一辈子都在“潜伏”的地下情报者,既有谍战风云,也讴歌了理想主义;后者则从跨越几十年的历史中,通过四合院的悲欢离合来折射时代变迁,呈现出鲜活的生活价值观。
值得注意的是,电视作为最重要的大众媒体之一,依然把握着相当重要的话语权。如网台联播的《琅琊榜之风起长林》,虽然叫好不叫座,但在微博话题主页共有27.3亿阅读与159.7万次讨论,比纯网播出的《茧镇奇缘》要高出一个量级。而在2017年能被称作年度剧集的,莫不是网台共振的产物,如《人民的名义》《那年花开月正圆》《我的前半生》《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楚乔传》等。
无论如何,躺在仓库肯定不是积压剧想要的归宿;《茧镇奇缘》里的宋茜,大概也不想被观众贴上“无演技”的标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