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月份去到台湾的时候,特地去了一趟西门町附近诚品书店,让我惊喜的是,竟然有钟文音的《暗室微光》,竖排繁体字,还有作者的摄影,像是一本碎碎念却又散落的散文集,但却让人心生欢喜。高大的木质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本本等待认购的书,看到这样的书店,内心总是有瞬间安定的感觉。
在异地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便是一种欢喜,人生与旅行的意外,到处都有惊喜,而这些惊喜在碎枝末节的过程里,总是能够填满内心所谓的空虚感。
在异地与他人的相遇,像是一场惊艳却又充满缘分的过程,在不同地域与不同文化的人进行交流,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大多数的时候,我都会问问自己理想中的生活,尽管说如今离理想的生活差距颇大,只是梦想照进现实里的时候,总是能够看到微弱的亮光,好像是残灯一般,却指出了前方的曙光。
我固执地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的创作者,毕竟距离上次写东西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多个月,试问一下,若不是一个创作者,又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读者?任何事情都是两条平行与交叉的线条,只是在时间的相遇上,发生了某些偏差乃至过错,因而产生了不一样的化学效应。
自从开始学吉他之后,像是一场探索的旅程,遇到了一个耐性很好的老师,在面对天资愚笨的我,依然孜孜不倦地教,教不同的学生,其实就是一场人生的修行。滚滚红尘,我们一生都是一场漫长而不知名的修行路途。
近来听到一句话,人呐,心好就好了。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修心的过程,你要遇见自己人生未来的样子,生而为人呐,其实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在不断重叠与归零的过程中,找到坚定的初心,依旧不忘。
钟玲玲在某个访谈里说过:“她是个生来如此的人,就是如此的人,但她同时又认为,写作必然通过看书,不能由生活直接输送到文字,一定是从文字过渡到文字。”你有没有发现,创作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你要对它保持高度的好奇心还有热忱,才得以坚持下去,若是没有,早晚都会被时间消磨干净。
在某一个特定的环境,书写自己内心最想要表达的东西,大抵是另外一种对谈世界的方式。人生始终流于时间,或是太过漫长而逐渐失去某种特质,在逐渐消失的光景里,找到另外一种可以让时间和建筑相互媲美的方式,相互依存。
时间是最好的发酵剂,书写是生活之中最能够表现的方法,而独处,却是能够对谈世界与人生,以及反思的唯一方式。随波逐流有很多时候,都只是会让我们蒙蔽双眼,看不清楚前方的路该怎么走。
杨绛先生走了,留下的是世界对于她无尽的念想,她说:“我以为,夫妻间最重要的是朋友关系,即使不能做知心的朋友,也该是能做得伴侣的朋友或互相尊重的伴侣。门当户对及其他,并不重要。”随着年岁的增长,思考人生的问题,会逐渐增多起来,所谓的最好,其实也不是最主要的,任何最好的关系,大抵是彼此之间相处最为舒服的,也最能够长久。无论是朋友、亦或是情人,乃至亲人。
我想自己对于世界,依然是有一往情深的执念,而这种执念往往成为一种动力。当我喜欢开始拍一些照片的时候,对于世事的思索,又似乎多了一些,念想始终是要有的,它就像是藏在心里的阳光,偶尔会洒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荡漾起波纹,又像是投射在树上的叶子一样让人温暖。
我们尝试用不同的方式,来理解这个让我们生而为人的世界,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宽容一些,宽容是建立在理解之上的,透过某个个体来看待它们的时候,似乎总能发现一些什么。
2
时间是流动的,事情是移动的,在彼此交叉的瞬间,才有可能发生质变。在沿途的风景之中,景色是移动的,有时候,我们会毫无目的地去做一件事,只是为了欣赏沿途的风景,因为不存在目的性,因而让人更为欢喜。
人生没有从头来过,但书写可以,再回顾昔日所写的,依然存在着很多的不足,很稚嫩,不够成熟,只是我没有重写的勇气,人总是很奇怪的,每一个阶段所存在的姿态和心态都不尽相同,往事只能回顾,却不能够改写。
学了吉他之后,我才发现,对于乐谱的敏感度,比我想象中要差很多,老师很费心,讲很多遍我才能够消化得了,像是一只爬行的蜗牛,缓慢前进,贵在坚持。学艺术类的东西,遇到一个好老师,真的是前行的动力,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的老师就跟我们说过,以后等你们出来工作,肯骂你的老师,就是你的贵人。如今想起,的确如此。
曾经想过,香港三大填词人都非科班出身,却能够填得一手好词,这是一种才华还是技能?黄伟文开演唱会的时候说:“如果我会唱歌,就不用去写歌词了。”写歌词讲究浓缩和意境,甚至乎我觉得,它们就像一首首新诗,奈何我一直都找不到探索的方向,甚至于我无法找到诗感,根本不知道从何写起。
张悬在一席访谈的时候说过,写诗歌其实是很梦幻的事情。某一个时刻,我们都需要这种梦幻的环境来沟通世界,它就像是一个通往世界的渠道,需要勇气来探索,而我们在这个世代里,要说服自己相信很多所谓虚幻的事情,人生就是一场梦,生死都在梦里,生的带不来,死的带不走。
生命始终是一种飘离乃至安定的过程,从有声到无声,从无声到落幕,都是因缘际会的缘由,我们学会接受不安,要学会感谢人生的无常。不能用所谓的道德因素,羁绊自己独自思考的能力。
我记得有人说过,她说我和张悬很像,我不太懂是个性很像还是发型很像,其实,偶像对于我来说,她就像是一种精神,在不断地鼓励自己前进,我们也许需要讨好自己,透过自己的眼界,来看这个世代所发生的事情,去告诉自己,生命的厚度由我自己掌握。
生命可短可长,在可以积累的过程里,尽最大的努力,把需要探索已经求知的欲望提升起来,你若是对自己的人生认真,兴许值得被他人所爱。
3
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在想,不要做一个太乖的女生。太乖是不是意味着没有个性?其实对我而言不是,当你拥有独立的思考能力的时候,这个世界与你共存,于是,人生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当我们安于现状的时候,似乎是拒绝思考的时候,因为在动荡的环境里,你才能够强迫自己去理解生活所发生的一切。
我们的脑袋里,都会有许多不一样的假想敌,而这些假想敌,却会羁绊你努力的勇气。每次去琴行上吉他课的时候,我会带上一瓶台湾啤酒去喝,老师坐在对面,看着我喝酒他就会笑,回过头来看才发现,自己受张悬的影响很多,当然也学会拥有赤子之心。
从高潮到低潮,人生就是一个坚定走下去且完满的路程,在某个不断阶段所理解的人生和社会的观点,其实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曾经不能够理解的,到了某个时刻,就像是灵魂开窍一般懂得。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的事情,常常都会发生。
我一直都很佩服一种人,他们把爱好当成事业来做,并且坚持了一辈子。例如手工艺人,例如开咖啡馆的老板娘,他们也许是为了传统文化而不断地前行的人,也许是为了某个年少的梦想而不断坚持的人。朋友曾经说我的梦想很远大,但她不会知道,就是那些在你们眼中那么远大的梦想,才支撑起我所有岁月里的努力。
我想我们都要去珍惜自己,活在当下,你对于这个世界的慈悲,也许就是自己对于内心最真实而最有用处的地方。
4
亲爱的自己,愿这一生都可以保留对于世界的偏执,乃至于情深,尽管情深是一宗罪,但也是这宗罪,让自己变得更坚强与坚韧,而且带着些许的美好。要告诫自己认定自己值得被爱,在不被了解的时候,跟自己说,其实值得。
声音可以保留,旋律可以安宁,这些都不过是世界的某些部分,如此细碎,却能够让你透过不同的理解方式,来对这个世界进行谈话。
生命之所谓自由,是因为自己的坚信,等同于心是自由的,人生也便是自由的道理一样。或许,我们可以理解自己内心的本真,我们可以透过眼睛,来看好与坏的事物,人生各自的修行,便是一次次追求自由与本真的过程。
愿你这一生,都可以去认识许多不同的人,去探索和追求许多小众的文化,有些事情的经历,它存在一定的纯粹性,只是等到时间逐渐延长与老去的时候,依然有赤子之心和不断追求的勇气。
或许,我继续奔走于俗世之中,继续做一个玫瑰色的自己,用最大的勇气交付于时间,来看待世间所有的因缘际会。
张悬说:“因为经历人生历练,明白更多缘份无常,与懂得曾经强求的都会幻灭,反而因此在遇到最终值得托付的人事物时,生出真诚的坚强与珍惜,因此成就真实的爱。平凡踏实的人,也可以为曾经勇敢地疯狂过,而深深感动自己如此生而为人,那一刻,生命在发光。那一刻,如扑火一般的确切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