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校门往里走时,报道的新生和家长们拖着箱子熙熙攘攘也往里来,父亲拿着女儿的箱子,母亲提着各种刚买的生活用品,有的还带了自己年幼的小妹妹,小女孩看到路边坦桑尼亚的留学生,问爸爸:
“他们是美国人吗?”
旁边提箱子的爸爸简单的回答:
“不是。”
“那他们是晒黑了吗?”
“不是。”
小女孩边看边在后面脚步着急又摇摇晃晃的跟着。
夹杂在他们中,我突然意识到我来这儿已经两年了,两年时间让我从坐上火车就开始想家到下了火车对这个异乡开始感到亲切、熟悉、舒坦,一切井井有条。
嗯,很舒坦。作为大三的老学姐,我对周围熟悉,我有自己的朋友,有明确的目标,时间充裕学业不繁重,偶尔想想该怎么努力,偶尔也会废柴一整天也不愧疚,想想大二的自己,对“优秀”焦虑,对“年龄”焦虑,每天把自己都逼得很紧,就像紧握着拳头在生活,稍一放松就自责到不行,非得指甲嵌到肉里才觉得力度刚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放手了?也说不上来,我是个生活阅历不多,但很喜欢一寸一寸探究自己的人,也许是突然想明白“比较的无意义”开始的吧,我开始释然,开始有自己的节奏,以前听到别人的伴奏是一曲恰恰,不会也要胡乱跟节奏,现在想静下心来,听自己的蓝调,慢慢悠悠的一嗒嗒二嗒嗒。
那天从食堂吃完饭往回走,在穿过男寝楼下的过道时,突然发现树上的知了声没了,之前路过这个地方我都要捂着耳朵才能走,这突然的安静再次提醒了我秋天来了,虽然在南方还着凉袖短裤,但吹在脸上的风显然余味透着微凉。四年中的二分之一过去了,考研党们也倒计时一百天了,中秋也要来了,到后半段了,那就按后半段的节奏生活吧。
昨晚又失眠了,来学校这两天一直睡得不是很踏实,在家的时候每晚要和妹妹闹腾一阵才睡,用我爸的话说就是“这两个在一起,整天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确实是,每晚我们俩一定要“嘻嘻嘻,哈哈哈”一会才睡。
然后拉了灯,门吱——的一声,帕克(我家的小奶猫)悄悄的进来,跳上炕,轻手轻脚的走到我身旁,再慢慢的把自己蜷成个圆球靠在我身上,然后就开始念经,惬意的舔梳自己的毛,梳理完了,双手用力往前一伸,双脚用力往后一蹬,舒展开自己瘦瘦长长的身体,就睡的不省人事了,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它太早离开自己的母亲,像个小孩一样需要大人的依靠。有时我故意把身子往前挪挪,它发现没有靠着我,就慢慢起身,又靠着我蜷下去,我再往前挪挪,它索性爬到我肚子上睡,我一边憋着笑,一边摸着它毛想:
这小家伙白天凶巴巴的晚上还不是个小奶猫,不过还是贱兮兮的因为被它需要而感到无比幸福。
昨晚睡不着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3点半。然后打算绝望的等待天亮,突然想起在家的时候有一晚,专门把帕克念经的声音给录了下来,然后悄悄插上耳机听,听着它呼噜呼噜的呼吸声,靠在枕上,说来也很奇怪,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了,一会就来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