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突然咳血入院的我,支扩感染,今天第九天扎针挂水,双手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扎了,右手的筋实在太细,一直扎左手,现在左手也找不到了,护士两只手各试了一次都没成功,很抱歉得说:我也不想这样。刚扎的痛分毫不减痛着,我藏着双手弱弱地问,可以扎脚吗?脚还没扎过。可是脚上依然不好找,路过的一个护士过来了,说扎手心那根。然后就扎上了。查房的医生说,这么扎那儿了。我顺便说,医生可以出院了吗?已经没地方扎了。医生说,好的好的,明天来缴费,不挂了,别哭了啊。
感觉很怂,扎针挂水还这么害怕。但是只有亲历才知道,护士一针扎进去一拱一拱寻找血管的那种未知的痛和害怕,每拱一次都祈祷着扎成功了,却是听到护士的叹息,和未知的寻找。对于我这种感觉器官异常好的人好煎熬。
那主任医师说,支扩不能根治啊,自己回家多注意,不要感冒复发。这医院真真是不能常来,这毫无感觉的病,都像绝症似的。隔壁床的两位老太太,一个是肺积液,每天都要抽积液,虽然打了麻药老太太不觉得痛,但是我看着手术那架势,不觉得心里暗颤。另一个是十五年尿毒症的五十岁老妇,肺里有个阴影,通知她要做穿刺,她打电话给家人,我不要做穿刺了,如果肺癌也不看了,如果不是肺癌,随他去了,听天由命。
其实,真的是这样,所谓的积极配合治疗,真真是拿钱买罪受,这戳一针,那割一刀,然后长期卧床,不能运动,身体机能退化,靠药物维持,等到医生宣判你的菌杀得差不多了,然后自己再起来慢慢恢复。人生啊,生老病死,其他都不可怕,最怕病,各种病各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