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了秦岭深处的龙凤山,一个云雾缭绕、有如仙境的地方。这里有村庄,美丽、原生态;这里有农家,贫穷、朴实。
说起上龙凤山的缘由,显得有些俗气:买土鸡。为了买山里放养的土鸡,家人辗转托人,打听到了这个地方。礼拜六是阴天,早上微微飘洒了几星小雨,中午时分,阴转多云。我们看天气转好,决定当即上山。途中遇到修路阻断了道路,绕了一大圈方才到达山脚下。
开车爬山大约半个小时后,开始有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路面也变得很湿,偶尔还有积水,还有一层轻纱似的薄雾,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跟我们同行的当地朋友说,这里山上,片云可以致雨,雨大的时候雾气就更大,连对面过来的车都看不清楚。海拔渐高,那薄雾逐渐变成了层层的云,如仙境一般,估计杜牧写的“白云生处”就是这样的环境。真不知杜牧写这句诗时是什么想法,竟然用了“生处”这个词,太浪漫了,太有才情了。对,这里就是白云的故乡,我们在白云的故乡穿行。
又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小金乡安庙村三合组。这个村庄有四十多户人家,坡上坡下的分散住着。我们头顶小雨,脚踩泥巴,一步一滑到了坡上的朋友家。他们家四口人,只有三件旧瓦房,分两个卧室,中间做过道。卧室的顶棚是用彩条布搭成的,估计由于冬季生火取暖,已经被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了。卧室里有一铺土炕,一个旧式柜子,一个立柜,一台电视而已。电视接收器装的是“锅”,我们打开电视,可以收到好几十个台。
在朋友家人帮忙出去买土鸡的空当,我在他们家门口看着周围的景色。他们家门口有挺大一块场院,角落堆放着麦秸垛,经后来证实,场院是碾打麦子用的。周围几家门口地方也挺大,门口长着泡桐和其他树木,错落堆放着柴禾,周围就是玉米地。一小群、一小群的小公鸡和小母鸡在场院里追逐着,在玉米地里穿梭着。朋友家里的几只鸡来来回回往家里跑,家里也有鸡屎的痕迹。
土鸡抓好了以后,我们过去过秤算账。总共是四家的鸡,23只。他们说,村庄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鸡,有时五六只,有时十来只。开春后买上小鸡,每天上午喂一顿粮食,就把它们放出去,满院满山的跑,找虫子吃。到种麦子之前就会把公鸡卖掉,一般舍不得自己吃,母鸡留下来生蛋。
村里留守的大都是妇女、孩子和老人,青壮年大都出去打工。每个人两亩田,靠天吃饭,主要种小麦、玉米,家庭收入以打工为主。还有一些家庭养着奶羊和黄牛,这些家畜以前可以赶到山坡上去放的,现在封山禁牧了,只能养在家里割青草、收干草来喂,所以现在养家畜的人家少了很多。
回程中,在经过两个山谷时,我又看见了山谷里的荷塘。片片荷叶在她们自己的舞台上随风起舞,云是舞台上天然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