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姑娘

从徐静蕾到王菲,12篇文章,12个北京姑娘。3个月的系列连载结束了,可我却觉得意犹未尽,还没写过瘾。

很多特点吧,你在一个人身上去写,去看未见得如何。一旦拉个全景,把这一打姑娘搁一块,甚至再统揽一下目所能及的所有北京姑娘,这模样儿立马就清晰了。

-1-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北京姑娘,是在18岁上大学的时候。1个专业2个班,将近70个学生里只有6个北京人,据说这比例还算高的。

新生入校,全国各地来的同学都在热情洋溢地寻找同乡会,唯独北京没有。那时候有人评价北京的学生不抱团儿,我一听心想还真是,然后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就是那个不抱团儿的北京人。

后来我才想明白,这学校就在我家门口,闭着眼哪儿哪儿都门儿清。我既不需要找人来缓解在陌生城市中初来乍到的不适,也不需要寻求思乡的慰藉,那我干嘛要抱团?

开学一周,新鲜是肯定的。但是吧,总觉着有些别扭。

很久以来,我都说不太清楚当时的那点别扭究竟别扭在了哪。直到我上了班,同样是新的环境,却是北京人居多的时候,我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北京人吧,不擅长讲客套话。尤其是谁也不认识谁的时候,就跟那一句一个“太厉害了”、“真好”地尬聊,太端装,做不来。

北京人新认识彼此的,就算客套,也是得先找个共同话题,或者借个什么具体的事儿来说,而不是靠那些虚头吧脑的水词儿和恭维话充数。

有一回聚会,旁边有个人想和我身边的北京姑娘示好,就说了句“你皮肤真好啊”,结果那北京姑娘直接怼了一句“你是没话说么”。

我旁边一听,是又想乐,又不好意思乐。

这才是地道北京妞儿,可麻烦的是,一般人TA接不住啊。

-2-

从表象上来看,北京姑娘个个都是犀利姐。

先说语言吧,徐静蕾上圆桌派,谈到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直截了当地回复管别人怎么看呢,爱怎么看怎么看。杨幂是出了名的损嘴,不仅损朋友,自黑起来也是毫无下限。柯蓝面对争议的回答是:去他妈的,与我无关。

嘴上不饶人是北京姑娘犀利的首要特征,一贫二损三怼,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哪怕是话少的王菲,李亚鹏也坦承经常被她一句话就噎得半天说不出来。

再说这行为,《北京小妞》里有一句歌词,路见不平就敢斗。直白一点说,大多数的北京姑娘都性别意识模糊,女汉子风范十足。可以直来直往,可以有一说一,可以仗义执言,可以称兄道弟,但就是不擅长小女子状娇羞的惺惺作态。

当被问及是否想象过求婚的时候,徐静蕾特别爷们地表态这种事情会提前和对方商量好,想结自己会直接说,咱不来那一套。

男朋友鄢颇被人砍伤之后,李小冉第一时间在微博上发出声讨和控告。这个一贯以柔弱形象示人的女子瞬间变身成了女战士,让很多人都刮目相看。

再说一个我自己的事。上大学和酒爸谈恋爱的时候,有一回他的手机坏了,我们一起去修。修理店的店员在拆手机的时候又不小心把零件弄坏了,还修不好。于是我就看不下去了,果断上前理论。结果因为气势太盛,反而把酒爸给吓了一跳,连连感慨没想到我能如此泼辣。

前几天我在知乎上看到有人总结南北方姑娘的差异,尤其鲜明的一点是“两军对垒”的当下,南方姑娘可能背后出主意,更可能劝架讲和,但是那个站在旁边出头,甚至抄着家伙一起上的绝对是北方姑娘。看完的当下,我就想到了修手机这件事。

这一次写北京妞儿,尤其是翻出那句歌词的时候,我想了想,还真是写得挺到位。北京姑娘的确路见不平就敢斗,一点也不怕出头。

最后再说说态度。北京姑娘向来都是立场鲜明的,而且喜好还都特别爱挂脸,所以不熟悉的人经常会有一种误解,认为北京姑娘高冷、傲慢。

北京有一句话叫爱谁谁,拿来做解释特别贴切。你去看那些态度总是模棱两可,甚至喜欢和稀泥的人,大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而北京姑娘则特别像反例,因为她们豁得出去,混不吝,所以就爱谁谁。不喜欢的,瞧不上,果断黑脸。

你去看那12位北京姑娘的访谈,就会发现一个特别明显的特点,甭管什么问题,回答都从不含糊,态度清晰,一点不磨叽。

喜欢与否旗帜鲜明,语言又直接,这或许就是人们评价北京姑娘干巴利落脆的原因。

-3-

相由心生,北京姑娘的直接和犀利从根本上来讲,是源自内心的简单和纯粹。

这一点反映在爱情上得是一清二楚。你看那12位北京姑娘,除了没公开恋爱的,徐静蕾、杨幂、章子怡、李小冉、杨紫、高圆圆、陈漫、霍思燕、王菲,几乎一水儿都是女强男弱的组合。

她们谈恋爱从不在乎对方的名气、经济基础、甚至是年龄,只要是自己爱这个人,一定会果断地选择在一起。

让感情回归感情的纯粹,这恰是自己内心单纯的结果。

我在一个北京妞儿的婚礼上听到一个故事,两个人在外地上学,毕业后女的要回京工作,男的跟到北京来考研。车站上分别的时候,女的霸气地跟男朋友保证说,来北京吧,大不了我养你。

用高晓松的话讲,这就是标准的北京大飒蜜。他曾经在自己的节目里回忆年轻玩乐队时的经历,那时候哥几个都是靠女朋友资助。她们为了帮助男朋友实现音乐梦想,又出钱又出力,丝毫不犹豫。《老炮儿》里,话匣子亦是如此。

对恋爱如此,对自己也一样。只要是自己的喜好或兴趣,北京姑娘往往都不会妥协。

章子怡为了拍好《卧虎藏龙》,指甲都曾被打飞,拍戏吃的苦头数不胜数,却依旧甘之如饴。陈漫为了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三次参加高考也不会退缩。王菲为了唱歌,可以不顾妈妈的反对,甚至远走高飞以示坚持。

徐静蕾就更是了,写博客、开杂志、当导演、做手工,去游学,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趣,她情愿给公司全体员工放三年的带薪假期。

以前上小学、中学的时候,身边同学都是北京人看不出来。一上了大学才发现,和那些考进京的各路学霸们相比,北京姑娘实在是算得上兴趣爱好广泛,甚至都可以说是不务正业了。

当然,我听过很多人对此的感慨或批判,强调兴趣爱好的养成和坚持也是有经济基础作前提条件的。

是啊,不然呢?

的确要先实现经济基础,再谋求精神享受,也的确尚有很多人处在实现经济基础的阶段。但因此就去批判那些谋求精神享受的人,不觉得是小心眼吗?不觉得是劣币驱逐良币吗?

-4-

前一阵子有篇文章刷屏了,什么2000万人在北京假装生活云云,又是给北京挑毛病又是叽歪北京人有5套房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人逼你来北京。

你既然选择了背井离乡到这里打拼,那就该做好准备。生活是自己的,你是想认真活还是假装活都取决于你自己,与城市无关。但凡动不动就怪城市的,大多在哪都过不好。

另外说句真心话,对于所有人来说,北京都是首都。可是对我们来讲,北京更是我们的家乡。

当北漂们抱怨着北京雾霾没法呆的时候,我们也同样在怀念小时候抬眼就能看见的瓦蓝瓦蓝的天。当人们被堵在路上急到跳脚的时候,我们也依旧很感慨曾经蹬着自行车满街串的那座城市。

在北京,首都的意义永远是大于城市的。这里由五湖四海的精英们所填满,以至于地方特色都被日渐稀释而变淡了。

就拿我自己来说,我已经太习惯身边都是非京人士,太适应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交流。直到重新掉入北京人的圈子,说话可以张不开嘴,可以想损就损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根基在哪里。

所以,我想到了写北京妞儿的系列,用人来诉说北京。

在这里,你其实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上来就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只是极少数派,饶是令人艳羡的北京人,也一样需要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吃尽苦头。

没有谁的成功是容易的,不管TA有几套房,抑或生在哪里。

北京小妞儿全集,喜欢的可以尽情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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