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终于在天还没黑的时候遇到猫。一开始看到一只似乎是黄褐色和黑灰色条纹的猫蹲在台阶上,我赶快过去蹲在台阶下喵喵叫着和它打招呼,本来还比较小心地靠近,害怕跑过去它会受惊跑掉,结果它很淡定,爱理不理地瞄我一眼就低下头。我继续喵喵叫着,它就不时地抬头看我一眼,我看到它的眼睛很大很圆,是黄色的。好像是第一次看清楚这些猫其中一只的眼睛。一般都不肯抬头专注地看人。
我想在它抬头的时候拍下它的大眼睛,可总是抓不住,它只是扫一眼就低下头了。后来我伸手扶起它的头,对它说抬头看着我,可是它却向我挥了一下爪子,然后就跑了。我叫它的时候它回头看了一下就又跑了。当然它的爪子和我还有一段距离,不是真的抓我,只是抗议,好像在说“别这样”。虽然不友好,但绝无恶意,只是在保护自己。
后来听说这只猫来之前就受过伤,一条腿有问题,不知被什么人或别的东西伤害过。不过它跑的时候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受过伤害的猫,流浪猫对人都很戒备,冷漠,脾气不好,不会随便相信人类的。它的眼神有一点凶,一点忧郁。不知道它在来这里之前经历过什么,虽然不是流浪猫,但却从小都是放养的。希望它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再受伤害了。
一开始我想它看着我的时候会不会想这个人类好奇怪,因为它见到的其它人都不会这样对它友好。然后又想它应该不会那样想吧,或许会把我当成同类吧。事实上只有人类才会认为我太奇怪了,一个大人,又不是小孩子,经常蹲在那里和猫玩,还一直喵喵叫着像个神经病。也确实是特别的,除了这几只猫,我都没有抚摸过其它小动物,甚至人也没有。除了这几只猫,还有花花草草,也从来没有什么让我蹲下来对待他们。在平时,“蹲”在地上这个动作几乎是没有的。
后来远远看到两只黄白相间的毛,就跑过去看,一只是背上黄色那只,一只是那天一直跟着我的那只。让我惊奇的是它在吃草。路边有一簇草坪那种细长叶子的青草,它在吃那些草,我听到草被它用嘴巴揪下来断裂的声音和它咀嚼的声音,真的吃下去了。感觉好奇怪。那些青草好吃吗?又不是猫薄荷,也不好玩。
今天它就像不认识我似的,我叫它时会跑过来,但却不会停在我手边了。我让它停下来,抚摸它,但是很快它就跑了,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它的遗忘让我有一点失落,但或许不是那只猫,因为同色的有三只。不过我觉得就是它,背上的黄色部分就像一对不规则的翅膀似的。还有一只我没看清楚,今天也只看见两只。猫的脾气就是这样比较古怪的,其实我也是这样有时候热情有时候冷漠,也没什么奇怪的。
天黑之后回来的路上,在车库附近的树篱那里看到了一只灰色斑纹猫,我跑到路灯下蹲下来叫喵喵,它就立刻快速地跑了过来,跑进我手里。我抚摸它的时候它就蹭着我的腿,然后还躺在我脚边让我摸它,又快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它的眼睛是黄色的。我想它应该是去年总是跟着我的那只猫吧,肯定认出我了。那种重逢的感觉让我有一点点感动一点伤感,好像失而复得似的喜悦,又混杂着之前的一丝失落。
我一边摸着它一边觉得它太瘦了,其它的猫摸着肉乎乎的,可是它却摸到骨头,并且个头也没长大多少,,明显比其它的小了好多。养猫的人给我说这只猫最乖了。我想大概因为太乖了,胆子小,抢食物就比较弱吧,吃得少就长不大长不胖。我要尽快去买点猫粮或者猫饼干或者火腿肠来给它吃。
后来我想回来,就站起来,它跟到车库那里就不再继续走了,我又停下来和它玩了一会,然后给它说回去吧就走了。那边人多,它绝不越界。它们有人喂养,有住处,但是却不属于任何人,喂养它们的人也很随意,不见了就不见了,也不会寻找回来。也不是流浪猫。或许这样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