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连绵的雨天后,太阳终于探出了屋稍,天空蓝的不知所终,肥硕的白云就像吸足了水的海绵,胀鼓鼓地飘着,现在还没到燕子啾鸣的时节,可远远就能望见路旁一篱茶花开得正艳。胭红的花瓣如同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彩蝶,沿儿挂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就像打磨锃亮的珠宝。我沉浸在这盎然的春意里面,不由地用相机拍下这如画的风景,一切平淡如常,至少我这样以为。
然后,我听见背后有两个姑娘在小声的“咬耳朵”。其中一个这样讲:“他拍得好漂亮呀!”
另一个声音答:“要是我有一个这么会拍照的男朋友,那该多好呀”。
我很欣慰她们对一个直男的摄影水平给予了如此高的评价,于是我回过头去,望着那姑娘清澈的眸子,向她靠近一点,问:“你有男朋友吗?”
小姑娘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忸怩的样子倒更添几分可爱,她没有回答,或者说我已经有了答案。
“你现在有了”,我探过头去,在她泛起潮红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下,她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应,只站在原地望着我。她的美丽似山泉一样悠远清明,水色一样难以描摹:黑发如鸟羽般伏贴顺滑,浅浅的淡眉像月牙弯弯,微微翘起的鼻子像夏日小荷探出尖尖角,精致的脸颊没有丝毫粉饰,嘴角旁有两个小窝,我想尝起来应该是酒香味的,不然怎叫人陶醉其中。
“你不该这么做”,她似乎从冰冻中苏醒过来了,说:“这样做不对,你看起来是个好人”。
“当然。这非常不对”,我表示同意:“可我没什么可后悔的”。我不是个多情的人,也不想去说过多的情话,我已经很久不愿跟女生讲话了,认识的人总说我性冷淡,我自嘲是高冷,他们却说是闷骚,这着实令人恼火,但我知道多费口舌去和他们纠缠不清无论如何也是个错误,即使他们认识你,喜欢你,也可能随时后退两步,然后一拳硬在你的牙齿上。
“我很欣赏你的这种勇气,明知是不正确的事情还要执意为之,我不觉得仅仅是精虫上脑的缘故,相反,我很好奇背后支持你的是什么力量”,她莞尔一笑,朱唇微启,露出两排皓齿,像月儿弯弯。
“我叫谌辛”,我想就算今天做实验打翻了药水,送外卖的姗姗来迟,刚买的新鞋被溅满泥浆,也都难扫我一脸的快乐:“很高兴认识你”。
可惜我蹩脚的倒叙手法,不足以支持我详尽的叙述这段故事,只得最终给了她我的联系方式,挥手告别。
下午一个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是安保组通知我过去一趟,这可吓不到我;第二天辅导员又找我聊起了人生观,我有些无奈;最后我向学院和学校各交了一份两千字检讨,这或许是我人生中做过最愚蠢的一次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