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睡得很熟,梦里,仿佛回到了和锦林初识的那个夜晚,又仿佛到了和书桓初遇的那个雨夜,和锦林在一起愉快的玩耍,和书桓在一起甜蜜的过往。
突然,一本日记重重砸在地板上,书桓看着她,“好美的一张脸,好丑的一颗心,好美的一张脸,好丑的一颗心,好美的一张脸,好丑的一颗心……”
她就像被梦魇住了,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已是清晨。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把一切都映得暖意融融,还有微风从窗子的缝隙里钻进来。
依萍突然觉得,原来,生命这么美好。
她轻轻笑了,她不知道,屋外的书桓早就已经到了,怕吵醒她,怕她不愿意见自己,一直站在门外。此刻,看着她醒了,看着笑容印在她清丽的脸庞上,一时竟看痴了。
依萍转头,看见锦林坐在不远处安静的睡着,眼眶下有明显的乌青,想着他昨晚一定又没有好好休息,有些心疼,没有叫醒他。
可是,他却像和依萍有心灵感应一样,朦胧睁开惺忪睡眼,发现依萍醒了,怔怔看着他。
他回报以灿烂的笑容“醒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依萍没有说什么,只跟他说“你都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吧?回去睡觉吧,我差不多都好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就不要再担心我了。”
锦林走到她身边,给她掩了掩被角,“我就是愿意陪着你。”
话里的宠溺,任谁都能听出来,依萍不自在地低了低头。
书桓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一丝发酸,可是,却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生气,依萍,是自己先要跟她分手,自己都跟如萍订婚了,还有什么资格不许别的男孩对她好。
书桓今早从家里出来,准备了满脑子的话想说给她听,可是,走到她病房前,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尔豪带着如萍来医院了,看到了书桓,不解地出声“书桓,你怎么站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去啊?”
屋里的依萍和锦林看向门外,根本不知道,原来书桓一直都在病房外面。
如萍看着憔悴落寞的书桓,心里无比难过,她向书桓走过去,想要牵起他的手,书桓巧妙躲开了如萍的亲近,推门来到依萍病床前。
如萍多玲珑的心思,怎会不知书桓所思所想,她只觉得心里像插了一把刀一样疼。
尔豪今早来找她,说依萍好歹也是陆家人,又为了自己和书桓,生了这么严重的病,于情于理,也该到医院去看看她,就算她破坏了订婚典礼,看在她命都差点丢掉的份上,就不要再计较了。
如萍本是不愿意去,想到书桓一定在医院,尔豪又这么说,终于决定还是去看看。
依萍一眼就看到了尔豪身后的如萍,她没想过如萍会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锦林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锦林走过去,“尔豪,如萍,多年不见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锦林,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昨天就听爸爸说你来上海了,我还很吃惊,又听他说你在医院照顾依萍,我就想今天过来一定能见到你。哥们儿,我们都长大了。”锦林笑着锤了尔豪一拳,尔豪也回他一拳,两人笑的爽朗开心。
锦林和尔豪年纪相仿,那时,他除了和依萍感情最好,就是和尔豪经常一起出去玩,一起闯祸一起挨罚。
大家似乎都被他们的笑声感染,病房里一扫之前的尴尬,多出几分轻松和欢乐。
锦林转头看向如萍,“如萍,真是长成大姑娘了,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懂事。”
如萍看着他也笑了“锦林哥哥,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你也长大了,长的英俊挺拔。看来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追在你身后呢。”
锦林轻笑出声,“我才不在意有多少女孩追着我走,我心里有一个就够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尔豪走过来,拍拍书桓,“书桓,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叫南锦林,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世交。我们在哈尔滨时候,跟我们一起长大。”
书桓这时开始仔细打量锦林,这人英姿飒爽,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确实是个一等一的佳公子。
“锦林,这是书桓。”锦林走过去,友好地伸出手,“何先生,我们昨天已经见过了,很高兴今天可以正式认识你。”
书桓也伸出了手,“叫我书桓就好了,没想到,你和陆家有这么深的渊源,我也很高兴可以认识你。”
这时,如萍走过来,来到依萍身边“依萍,你怎么样?恢复的还好么?”
依萍有些歉然地看着她“很好……如萍,我…我想,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如萍摇摇头,“没关系,你不欠我,因为,我也欠着你啊。”
锦林把依萍的为难看在眼里,走过来,对她说,“你们俩是亲姐妹,难道还有什么忘不掉的仇恨么?都不要互相道歉了,事情过去了就好了,大家还跟以前一样。”
如萍笑着说“对,锦林哥哥说的对,我们还是好姐妹啊,我们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吧,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处,就好了。”
依萍看着锦林安定人心的笑容,也释然了几分。
或许,她和如萍之间就要这样互相相欠,互相纠缠着一生吧,上帝大概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修补她们的姐妹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