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之初,父亲由老家孟县调修武县,奉命组建修武一中,任教导主任,我一岁时全家随迁修武,寓居在南关村一中校医李继陶家,叫李医生叔,其妻就自然叫婶了。
俺婶干净利索,长的漂亮标致。 从我记事起,我妈和我婶就亲如姊妹,夏天俩人会解襟敞怀在门楼里说悄悄话。
这家是女当家,俺婶的话在李家一言九鼎,寄居人家屋檐,她的态度决定一切。
家父因所谓“叛徒”问题,在1961年被贬一乡下中学做普通教师,后来猝死在乡下。我家这期间大起大落,俺婶从来没有对我家有任何抱怨。
试想,家父去世后,我家生活来源切断,只要俺婶赶我家走,在举目无亲的外乡,我家真是走投无路,这就是俺婶对我家的意义。
就这样,我家一直在这里住了17年,直到1968年我家被下放到农村。
10年后妈妈又回到县城,虽然没再住到李家,但两家就如亲戚,大事小情互相往来。后来俺妈俺婶老一辈都走了,我们这一代还在延续着老感情,年后我专门去看俺婶患病的独子,上个月这位弟弟也走了,他去天堂见俺婶了,俺家弟兄三个都去送他最后一程,希望他带去俺全家对俺婶的敬意。
俺婶的名字叫翟瑞香,我记了半个多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