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读东野圭吾的小说时,以为神人,有书必读。然后,我渐渐的发现似乎有两个东野圭吾存在,大部分以东野圭吾名字署名的小说是其中那个写的烂完成的。追他小说的执念也就消失了。
可能是因为不再有期待的关系,平常心看这本《以眨眼干杯》反而让我有了“读小说”的享受。
如果把它当推理小说来看,书中的推理元素偏弱,动机有些牵强,诡计需要运气。但如果只做为小说来看,它不温不火的谈不上精彩,却行文流畅,可以一口气读下去。
关键在于东野对于人物的塑造,这也是我主要想谈的。
小说的女主角是一个陪酒女。陪酒女这个“符号”在中国社会的语境下,多少会让人有所微词,引起一些下三滥的联想。但在小说中,这是一个有着基本操守的职业。这也是小说吸引我的地方之一——它我展示了“符号”背后的“人生”,而且让我信服。
我们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偏见,有些是出于经验,有些是基于文化。我记得很多年前在奥斯卡捧得大奖的《撞车》中有这么一段。某个警察平时非常不屑黑人,逮到机会就会去恶心他们,没有机会他也会创造出这样的机会,可一旦,有人遇难,即便对方是黑人,他一样舍了命去救援。他之所以会表现出这种差异,在我看来就是源于“符号”和“人”的冲突。
他歧视黑人,因为黑人他成长的环境中是一个可以或应该被歧视的符号。他帮助黑人,那是因为在那个时刻,黑人不再是符号而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和自己一样的人,于是同理心和职业感发生了作用。
《以眨眼干杯》也做了同样的事,它塑造了一个可爱的陪酒女,以及一个对这个职业没有丝毫偏见的小世界。在那个世界中,人们不会因为陪酒女这个职业而失去尊重,人们也不会因为死者是陪酒女而说些风凉话,这只是一个职业,仅此而已。主要还是看人……香子是个可爱的女人,这便是全部了。
小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是会传染的,它似乎给出了某种许诺,又似乎是一种暗示。反正我觉得脑子里这种小世界多了,它们的边界就会慢慢消失,然后融入进自己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