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我便被外面的雨声、雷声吵醒。透过窗台,看下面的楼顶(我住在六楼)和街道,也许雨是在昨天晚上就下了吧,可能当时的我正在做梦,没有察觉而已。
起床后不久,雨就停了,没多久又滴答起来了,十足一个善变的小孩。也许这就是南方的雨吧。它不似北方的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连绵不断下一周;它总是如同暴走的君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怒气冲天时间或几声雷鸣,几道电闪。威风凛凛不在话下。
我现在住在城市的楼房里。透过窄小的窗口看不到诗里的雨中青山翠如黛;看不到家门前的雨打桃花落满地;看不到江上的烟雨薄霭隐轻舟;看不到撑着油纸伞的雨巷姑娘。看到的只有层峦叠嶂的高楼、阳台;深街小巷;风雨中摇曳的广告横幅。听到的尽是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打铁栏;远处汽笛鸣;楼下犬吠声。这就是城市的雨景,总是和记忆中的家乡有些不同。大自然在这里参与不进来,它只属于乡下、郊外、山野。这里是大城市,是高楼大厦,是柏油马路,是汽车行人的天下。它们的追求和需要不是这些,它们也没时间和兴致去欣赏那些。雨在这里只是单纯的雨,是蒸气上升,凝结成云,继而降雨的一系列物理现象,无需所谓的象征、拟人和隐喻。想象在这里不需要;诗在这里不需要;大自然在这里不需要,这里要的只有钱和所谓的经济。继而我们看到树砍光了,山推到了,湖填平了,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了。电视里开始宣布:城市实现现代化了,经济腾飞了,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幸福感更强了。可是现实是怎样的呢?我看到的只是:物价上涨了,房价变高了,雾霾席卷全国了,在帝都出门差点得带防毒面罩了。呵呵。
记得前段时间新闻里说道:几万人拥到学校、公园里去看樱花。是啊,现在的我们只能这样去寻求自然,寻求美了。也许到最后樱花没看几朵,尽是在变相地体验春运了。王小波在书里写道他在美国留学时,美国人从来不会把树砍了,露出光秃秃的土地,看着下雨时的一道道泥水,这是何等的丑陋。也许我们这里的人就喜欢这样干,谁叫这样有钱挣呢。
我在飞机上往下看到的江啊、海啦全是浑浊不堪。我去过几处海边,从未看到过如电视里拍的天空般湛蓝的海。电视里的海是不是骗人的,这我就不知道了,得去问电视台。
说了这么多,并不是说得我好像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什么。我还没这么牛逼,谁认识我是个毛啊。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也许有人说想看大自然,滚回山里种地去,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哎呀,我来城市还要赚钱娶老婆哩。但是,放心啊,继续这样下去,没准我们还可以一起回山里植树造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