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宁波办完事转身又来到永嘉,车行三个多小时,沿途穿过几十个隧道,短的几百米,长的几千米。同行的朋友说除了山还是山,谈不上风景。我却不去苟同。山的绵延起伏是一首长诗,解读着岁月和历史。对此我甚为敬畏。道路的穿越是一种发现。不敢去想没有这些纵横的路,山怎样被人所知。它横卧了多少年?亘古不变。路尊崇山,只是轻轻而过,不敢玷污,让我好生阅读着。那一笔淡抺在云边的曲线交织着,似乎是云雾刻意缝制云和山的边线。那一座山又同聚宝盆一样,四面是陡峭的岩石,山顶是一片草地。我像小孩背唐诗似的,尽管不解其意,却朗朗上口。朋友说成天生活在这山里你未必喜欢。我漠然不知。我仅是过客无须考虑久住,便只能做这一刻尽情的畅想。至少满目葱绿还是赏心悦目的。
驾车的朋友家就在这里,一路上很少说话。当车进入温州地界时,他的脸上立马表现出兴奋和喜悦。一会说那个山腰还住有人家,顺他说的方向望去,隐约的看见一条山路在浓阴里; 一会推开车窗说空气真好,我猛吸一下真的好爽。一会说等老了我要回来住,眼里透出了激动的神色。到了他家以后,是幢三层的楼房。他的九十多岁的父母住着,有一半租与别人使用。他九十八岁的父亲看起来身体还显得硬朗,走路不用搀扶。见到自己的儿子和我们,他满脸堆笑,很是高兴。驾车朋友带我们去他家老房子看看。那房子在附近的山上,大概接近山顶,车停在山上另一户人家房子边就没路了。他指着这户人家房子后面几十米的房子说,那房子后面是我家老房子,快倒塌了。我顺着他指的房子看仍然没有看到。他说看不到的。他却兴致勃勃的,并不在意看到和看不到。说沿着这家房子的山边能爬上去他的家。每次回家他都来看看。
时间已近黄昏,他恋恋不舍的带我们下了山。在山的中腰他说这房子以前是学校,在这他读了两年多书就出来闯荡江湖。我想这是他读的最高学府。他就是这样企业家,在生活阅历中他学会了不少处世的社交文化,成为成功的创业者。我除了多读几年书以外,是不能同他比的。至少我没成"家"。但也无须去比,人的活法不一样。我们算起来是十几年的朋友。通过时常的接触,渐渐知道他的一些经历。先是从东北干了二十多年,二千年以后才转到安庆壮大发展的。尽管拥有一定的家业,但总是事必躬亲,重事难事都是自己干,没有一点老板的样子。有人说温州人都这样。大家说他聪明,我深信不疑。他曾对我说,他听到机器的异常响声就能确定哪儿出了毛病。在他厂里,设备出了问题都是自己检修,几乎没请过维修师傅。许多读书人做不到。
在他家村边的农家乐吃了晚餐。这次行程我没打算喝酒,因为同行的朋友不好酒。但在去永嘉的车上他说家乡这里酿的烧酒很好喝,能喝半斤的人就是酒量大的人。我心里不知什么作祟,便在桌上提出要喝那酒。进口确实不错,比五粮液的囗感还好。用喝啤酒的小杯子喝了一杯半,大约三两多点。吃罢,微带着醉意去了宾馆,倒床便睡。这不,醒来尚属半夜。我便是如此随性的人。天亮以后,我才发现我们住在桥下。觉得这个地名很有趣。一打听住的位置是桥下镇的桥下村。而在桥下镇的前面是桥上镇。更有趣的是上午我的战友邀请去他那玩。他在大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