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阳台晒太阳,妈妈煮了番薯,用盆子装好端到阳台上拨皮,打算晒成番薯干,这些番薯都是小卉爷爷种的,小卉的爸爸每次从岭北回来,总要捎来一麻袋。
前段时间妈妈也晒过一次,过了一段雨期,都长了白毛,妈妈说,没事的,洗洗下次再晒,味道还是一样的。
妈妈在阳台上剥皮,我也去帮忙,糖糖在看动画片,时不时的过来晃一下,我塞给她一个番薯,阳台上的阳光一般可以维持四个小时左右。
妈妈是有个垃圾桶对着她摆着也会扔地上的,阳台的瓷砖就黏糊糊的,脚再去踩几下,就不堪入目了。
晚间,我就在清扫这一块儿地方,把倒下的晾衣杆扶起。此时,把晾衣杆扶起,清扫这些脏物或是去看书写字都变成一样的事了,我把这件事做好又继续做下一件事,都完整且光明地呈现在将逝的太阳之下。
啊,西边火红的一片…
我把垃圾倒入桶中,拿上钥匙就上了顶楼,火红的夕阳在西南方降下,隐于群山之后,而这件事和我扶起一根晾衣杆是没有区别的。辉煌的,渺小的,凡存于世的,都有神的旨意。
我又想起,二十一、二岁的季先生天真烂漫,他渐渐的走向30,走向半百,走向90,这之间是慢慢改变的,也就是说21岁的季先生就是21岁的给季先生,有青少年的活泼和爱恨易怒的性情。
而他的90是不会学着他少时的语气的了,它的90就是90,那么,我也是一样的。我嬉笑怒骂也好,岁月安宁也好,都是行进之中当下圆满的真实。
——2018.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