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红军经过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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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的话:

现在回看,这真的是一次特殊的冒险,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高原反应。

「1」拉练途中

我/海红/陈木木三个真乃神人,愣是在全是水的单兵帐篷里睡了一晚上,衣服湿透了不说,甚至能挤出水来,也顾不了那么多,穿上就走,整理好行李,装车,准备出发。雨水在车灯的映衬下淋得更大了。早餐,面条。一路唱着歌,驶离了夹江……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得我头疼,不过大伙心里还是挺激动的,说好的野外驻训开始了!

中午也没在休息地多做停留马上出发,我突然间发觉车子已经驶离了高速公路,在平武的地界上绕圈圈,直到傍晚才到达今天的宿营地点,吃过晚饭,便在附近的一所刚刚完工的妇幼保健院住下了,走廊里堆满了行李,很难想象今晚睡在这儿,没什么不能熬过去的,总强过露宿街头吧,我跟着海红挤一个被窝。

第二天醒来才发觉又是一个雨夜,这趟是和大雨结伴而行了。走出了平武,天总算是放晴了,顺着盘山公路不停地向上,绕过了“十二道拐”,人有些晕,说是十二道拐,我看不止十二道拐这么简单。山上是旅游区,长长的索道,成排的车队,很多游客向我们挥手致意,还有自发夹道欢迎的人,车子继续向前走,地势陡峭,弯路回环,渐渐发觉气温也越来越低,就像是炎热的夏天突然吹来一阵冷风一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打火机这会儿也不听使唤了,我这才意识到,逼近高原了。


事实上这里海拔还不算高,路旁的牧民们以他们独有的方式亲切地在和我们打招呼,我们也赶忙回礼,那口哨吹得真好听,就连牦牛也在驻足观看我们的车队,草原的雄鹰不知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也赶来了,天空盘旋,指引方向,远望那皑皑白雪的高山,手里的相机就没停下过,快门的咔嚓声让我收获了更多的喜悦和美景,一片茫茫大草原,牧民们潇洒地赶着牛羊,与世无争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舒心惬意。

现在的牧民们有了自己的定居点,班佑村的房子盖得很漂亮,非常有特色,要是我独自旅行,一定到牧民的家里坐坐,好好参观一下这里的美景,来不及多想。我们首先要面对的问题是低温,今晚在公路边上宿营,夜里的寒风让人有些受不了,我赶快把冬衣找出来穿上,但还是觉得冷,六月如此低温,只会出现在这样的高原上。

吃饭的有,打饭洗碗的没有。还得是我和阿昌两个人去洗,今天的谁小值?又逃过一劫。在公路边上宿营,搭个小帐篷还是挺舒服的,但是夜里又开始下雨了,幸亏我们选的地点是靠在大车的后面,没让雨淋着,要不非成落汤鸡不可。

三天的路,今儿是最后一天了,我真希望早点到红原,省得在路上又是状况频发。站好了最后一班岗,登车,出发。


车队继续行驶在茫茫的草原上,准确地说是湿地,到处都是沼泽地,走出去没多远,就是若尔盖县城,这儿的旅游度假村很红火。

来到了红原县城,和之前看到的诸多县城相比,这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上都差不多,天开始放晴了,蓝天,白云,草地,水泊……这是大自然的魅力,吸引着无数的游客前来观光游览,车队的数量也在增加,全师部队都在向这儿集结,光是车队就有好几公里长呢,从前向后望去,就像是一条绿色的长龙,十分壮观。

接到命令,沿途道路上会有一些应急突发情况需要处置,让我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切不可盲目大意。驶入染毒区的时候,我们还都把防毒面具戴上了,本来氧气就稀少,戴上防毒面具呼吸就更加困难。中午在一个藏区的村子里休息,车子停靠在公路旁,很多人都到村子里唯一的小卖部去买吃的,但这样的行为是早就被明令禁止的,车队短暂休息后,再次出发。谁也没想到如此晴好的天气居然会下雨,不期而遇的倾盆大雨,打乱了原定的计划,接二连三的状况让人有些手忙脚乱,我们只得停在一个不太安逸的地方,在路边的草地上安营扎寨,我可不想十几个人挤在车上,随他们怎么折腾,我和阿昌已经搭好帐篷了,海红也和我们一起。这次帐篷搭得最成功,我们在实践中总结了很多经验,怎么样才能让雨水进不了帐篷,并且睡着空间大还舒服,总结了一套经验办法。


「2」高原反应

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吃下了炊事班做的早饭,也许是太饿了,部队原定待命,张班长带着我们几个搭单兵帐篷,以防万一。连长却来了兴致,号召大家伙一起捕鱼,也不知道是谁把自己的蚊帐贡献了出来,做了那么一个简易的渔网就开始干起来了。还不错,收获了一些小鱼,当然为了看他们是怎么捕鱼的,我也花费了不小的代价,鞋子都湿了,冻得我是浑身发抖,这一抖不要紧,高原反应也跟着来了,吃过午饭,车队向后行驶了一段路,在一片较为开阔的草地上安了家。

高原反应来势汹汹,从到达目的地那一刻开始,我就被列为重症患者,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高原反应怎么会这么强烈,头晕,胸闷,呼吸困难,四肢乏力……垫了一床防潮垫,倒头便睡。抑或是用力过猛,睡醒了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我自己的,吃了一点米粉,又感觉到浑身不适,活动一下,吐了胃里的食物,这才稍稍缓过劲来。

红景天和丹参滴丸是必备药,坐在车上休息,感觉好很多,大家伙都忙差不多了,天渐渐黑起来。我要求睡在打大车最外侧,因为我总是感觉自己还想吐,尽管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躺下没多一会儿,我就感觉呼吸困难,头疼得要命,阿昌赶忙去通知姚老兵,氧气袋也戴上了,那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头和肺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卫生队长急忙来给我做检查,并嘱咐我一定好好休息,别多想,心肺功能还都正常,大家看我还平安,这才安心睡下,我又给战友们添麻烦了。

是的,我想家了……


病号这时候是有休息特权的,我,夏班,陈林可以坐在车里休息,姚老兵也时常来关心一下我的病情,吃过药感觉好多了。身体也在渐渐恢复,或许是太累了,换了个环境就大病一场。说实话,头痛也看不了书,迷迷糊糊的,陈林比我也强不了多少,那条伤腿开始浮肿,肯定是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康复的结果也不令人满意。连队又要开始搬家,从“南”搬到了“北”,南面住的是随车宿营器材,北面住的是帐篷,可惜我们没带床架出来,只得用砖头床板搭个临时的床铺,条件确实有点艰苦,却有乐趣,相机又能充上电了,多亏了大黄的帮忙,这样我也就不会闲的没有事情做。

体力恢复了大半,净胜状态也还不错,初步适应了这儿的气候,早晨的大风吹得人直打哆嗦,中午的太阳又烤得人想找个阴凉地儿躲起来,最可恶的是,我刚刚把帐篷里的物品搬到外面,就下雨了,没有一点征兆,不得已又搬进来……出一趟公差累得我实在是不想做任何事了,吃过了晚饭,一连给心怡打了四个电话,都没人接,而我想对你说,“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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