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偌大的庭院内只有一棵歪脖树挺立在中央,还未秋分,但在这庭院中丝毫看不出春天的感觉。陆婉清倚靠在树下,手边摆着一精致壶瓶的酒壶。她脸上那几分黯淡神色似乎又给她添了几层老态。酒壶不觉就见底了,但陆婉清却犹像失了魂一样呆靠着树干。
自陆晓武被废以来,她已经老了不知多少岁。陆晓武是她的独子,原本是要接替她当上天部部主,课如今却成了一个废人。陆婉清轻叹一声,她从怀中取出一块只有一角的玉佩。她抬头仰望着玉佩,眼角闪烁着晶莹。
“你,为什么要先离开...”陆婉清喃喃一句,眼角的晶莹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滑落脸颊。
“夫人,您没事吧!”陆婉清太过于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中,以致于这个男人的到来她并未察觉。陆婉清微微拭去眼角的晶莹,看着来人。来人一身素衫,半躬着身子,头一直低着,似乎没有指令就不敢抬头。陆婉清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小武在他自己房里,你去看看他吧。”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毕竟,你是他的爹!”
何晋推开房门,“出去!我说过谁都别进来!”一听房门打开,陆晓武的吼叫声便从房内传出来。何晋并没有退出去,他依旧是往内室走去。陆晓武正瘫坐在床上,见人影入帘刚想开口大骂,但看清来人的身份时,他不禁失声痛哭:“何老师,您怎么现在才来!”
何晋缓缓坐在床边,抱着哭得像个孩子的陆晓武。陆晓武不知道何晋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从小到大何晋就是最疼他的老师。“我...我现在是个废人了!”陆晓武抬起哭花了的脸,望着何晋。何晋神情很复杂,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都是那个林铭!他害我变成了一个废人!”陆晓武的哭腔慢慢转变成阵阵怨恨。
何晋一句话都未说,只是将陆晓武从床上拽下,陆晓武一下子摔倒在地,还不等他叫喊,又被何晋一把举过头顶。右手张拳为掌,四掌打在陆晓武的后背,霎时一股温热的劲力袭遍陆晓武全身,不一会便是剧烈的疼痛。“咔咔”的声响不绝于耳,陆晓武和何晋两人皆是满头大汗。
“喝!”何晋大喝一声,掌劲突发加猛,陆晓武一个翻身摔倒在凌乱的床上。何晋脸色苍白,扶着木桌缓缓坐下。他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陆晓武,微微叹了一声。
陆婉清在屋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并没有闯入打扰他们。动静小了许多,陆婉清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夫人,诸葛二老已经在大厅等候了。”一女仆跪在陆婉清身后,她脸上的笑意立马收了回去,她摆了摆手,女仆便退了下去。
厅内气氛着实压抑,诸葛二老端坐在木椅上静候着陆婉清。“你们不好好跟着立马,来我这作甚!”厅内回荡着陆婉清的声音,但却不见陆婉清的身影。诸葛瑜躬身说道:“陆夫人,我们二人是来看望贵公子,这是我们诸葛一族秘制疗伤药,希望陆夫人笑纳!”“哼,伤人还送药?真是好心呀!三个数,不走,别怪我四象门无理!”陆婉清的声音愈发洪亮。
诸葛言起身想闹一番,但被诸葛瑜拦下,诸葛瑜再次躬身道:“既然夫人不欢迎我们,我们也只有先行告退,药就放置于此,陆夫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