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汉平并不清楚吴印水的情况,方洁的疑惑似乎唤起了他的共鸣,他没管住嘴嘀咕了句:“谁知道是死是活呢......”
但赵汉平又恐自己会言多必失,又立即改口说道:“诶!瞎说什么呢。”
方洁暗暗庆幸自己的行动十分顺利,她扭头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手提包说道:“我事情忙完了,先回去了,就刚才你出去那段时间里,我没有接到什么新的电报,不过我去了趟厕所,我去厕所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赵汉平有些打不起精神,他连打了两个哈欠,心里痒痒地想偷偷睡上一觉。在值夜班的时候偷懒睡觉虽然司空见惯,但终究是违反规定的行为,少一人知道自然更好,他一手揉了揉眼睛,一手朝方洁挥了两下说道:“没事早点回去吧。”
方洁走在回去的路上,她觉得自己步子迈起来轻快了不少,脸上按耐不住挂起了微笑,她甚至有些兴奋,想着想去找陈学明告诉他这所发生的一切,当然她知道这样做十分的冒失,她必须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
又是新的一天,值完夜班赵汉平在盥洗池旁洗漱,突然听到外面忽隐忽现的说话声,赵汉平无意一听,是两个人在谈话,似乎还有人在说什么吴组长,于是他伸出脖子,眼睛朝着外头一看,在不远处吴印水正侧对着他与所里的同事交谈,吴印水的右手并没有插在袖子里,而且用绷带包扎着挂在他的脖子下面。
赵汉平赶忙拧干毛巾凑了过去。他盯着吴印水的手,对那个同事说:“哟,小刘,你们吴组长这是……伤的不轻呀。”
那同事知道赵汉平就是来打听有的没的,但当着吴印水的面不方便说,就草草地跟吴印水道了个别,尔后将赵汉平拉倒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才把自己所知道的吴印水受伤的事情告诉赵汉平。
赵汉平感慨道:“你们组长可真够拼的,都中枪了还来干活。”
那同事笑了笑:“可不是,都伤成那样了还嘴硬说就擦破了点皮而已。以后我们要是得个感冒发烧的,都不好意思请假。”
吴印水到了办公室没有逗留多久,他倒了水吃了几片消炎药,坐都没坐就匆匆赶去审讯室,他要再次提审萧志。
萧志被带了过来铐在了铁椅上,他恍恍惚惚地听到有在在说:“昨天晚上我们抓到了你的同党,老子还受了伤,你快点招了,你们还有多少人,他们都在哪?”
萧志睁开眼一看,说话的是吴印水,而且他还真受了伤,但萧志虽然受了皮肉之苦,但是他依旧神志清醒,他扯了扯干渴的喉咙说道:“你们既然抓到了人,你们问他便是,你问我也是白问。”
萧志本想闭上眼睛不理睬吴印水,没想到一计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吴印水登着萧志道:“你给我老老实实招了,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萧志左脸热辣辣的,他回瞪了一眼:“我从进来这的第一天就说过我是被冤枉的,你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不然早点把我放了!”
吴印水气得百口莫辩,他甚至想拿起鞭子抽打萧志,但这个时候有人从门口进来,他贴近吴印水耳朵汇报。吴印水听完深感震惊,他慌忙交待道:“把他押回牢里去,我这几过去!”
就这样,萧志又被带回牢房去了。
陈学明一晚上没有睡好,他一早就出门,昨天跟吴印水的那次碰面,吴印水并没有为难陈学明,这让陈学明判断吴印水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可以大胆地以犯人亲戚的身份再去一趟电讯所查探那里的情况。他来到电讯所,看门的老头依旧将他拦在门外,陈学明好说歹说,老头仍然不肯放行。
就在陈学明与看门老头交涉的时候,方洁也来到了电讯所,她见陈学明也在,瞬间有些惊讶,但她很快就故作一副与之不相识的样子,只顾着掏出证件递给看门老头,陈学明很希望方洁能有所暗示,但方洁始终没理会他。老头看了看方洁的证件,很快就让她进去了。方洁进去之后没走多远,突然侧身看着陈学明,她向陈学明轻微一笑,并将手抬到了腹部后握成了拳头。好在陈学明看到了这一幕,陈学明很清楚这就是方洁向他的暗示,但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陈学明仍然并不清楚。而方洁不能片刻逗留,很快就离开了。
陈学明看老头丝毫不想让步,无奈之下正打算要走时,又见赵汉平从里头出来,虽然陈学明很不喜欢这个老同学,但他还是喊道:“汉平,是我……你看能不能跟这大爷说说,让我进去?”
赵汉平走到了门口,他却没有半点想向看门老头说情的意思,而且对陈学明说:“真不巧,我昨天值夜班,这会正准备回家睡觉去,这回可能帮不了你了。”
“你……”陈学明本想开口骂几句,但他又把话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