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距离第二次上课已经过去三天了,主编老师布置作业也有三天了,但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榆木疙瘩一样,不开窍,毫无头绪,完全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坐在电脑前将近一个小时了,写写又删删,删删又写写,打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就纳闷了,想想别的同学都是才思泉涌,落笔千言,为什么我就涌不出来呢?
焦躁,苦闷,挠头。
吴承恩在《西游记》中曾经这样描述过孙猴子:孙悟空在旁闻讲,喜得他抓耳挠腮,眉花眼笑。“抓耳挠腮”,这分明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啊!只不过,孙猴子是喜得抓耳挠腮,我是愁得抓耳挠腮!
不行,这样呆在屋里也不是办法,除了急,还是急,还是出去走走吧。骑上自行车,十多分钟后,到了公园。
今天是周六,公园里人很多。一些老人三三两两地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边走边聊。他们走得很慢,气定神闲,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淡定和从容。
大树下,草丛边,几对情侣或拉着手一块儿散步或席地而座,肩并着肩,头挨着头,贴耳说着悄悄话。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明明是初冬,却让人产生了一种身处春天的错觉。都说恋爱中的人会发光,大抵就是如此吧!
走到小路的尽头,转过弯是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有很多的孩子。他们大多都抱着一个画夹。哦,应该是一些绘画兴趣班组织学员们出来写生的吧。
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走上前去看孩子们的画。有的,用简单的线条画着大概的轮廓;有的,已经构好图,看起来很巧妙,很有一些独特的意境。
而有一位小姑娘,已经在用水粉上色了。一手执笔,一手拿着调色盘,神情自若,胸有成竹,俨然一副小画家的模样。
我问她:“孩子,你学多久了?画得真好!”
小姑娘很害羞,说:“一年多了。”然后又低下头继续上色。
站在她身边的一位中年女士,应该是她的妈妈吧,接过话匣子,微笑地对我说:“学一年多了。刚开始学的时候,也是连线条都都画不好,都不想学了。我和她爸鼓励她,画吧,不管画得好不好,每天坚持画一张,就当练习了。孩子也听话,每天写完作业都记得画一张。这一年多,练习的纸得有一厚摞了,现在看着画得终于有点模样了。”
“一天画一张,坚持一年多......”,走在小路上,仔细回味着女孩妈妈的这段话,想到,一年前的这个小女孩是否也有过我这样的状态呢?一个孩子都能坚持一张一张地画,为什么我就不能坚持一页一页地写呢?
突然想起了儿子当年学走路时的那些事儿。虽然那个时候他还不会说话,但是每天都会用手指着门,示意要出去。刚一下楼,就不让抱了,急着下去,开始撒欢儿。
我现在还清晰地记着他当时的小模样:一摇一摆,左右乱晃,活脱脱一只小企鹅,萌萌的,笨笨的。虽然经常摔倒,但是,也不哭,爬起来,继续走,乐此不疲。
不知不觉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蹒跚学步的小宝宝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小男子汉,每天在楼下和小伙伴追追打打,跑跑跳跳。
我在想,当年那个小婴儿在学走路的时候,肯定没有想过姿势好不好看吧。也许,他只想着一个字:走。
仔细想想,现在的我,在写作这条路上,不正是那个小婴儿嘛!不迈开步子,怎么能学会走?不坚持走,又怎么能跑起来呢?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再去考虑写得好不好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一个字:写。
美国作家安.拉莫特曾经说过:写作有两个好处,一是给了你一个理由去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挖掘、探索;二是会促使你更贴近观察生活,观察生活中沉重、低迷的时刻。我想,这也是很多人学习写作的初衷吧。
安.拉莫特在她的书《关于写作:一只鸟接着一只鸟》中还说过这样一段话:三十年前,我的哥哥十岁,第二天得交一篇鸟类报告。虽然他之前有三个月的时间写这份作业,却一直没有进展。当时他坐在餐桌前,周围散置着作业簿、铅笔和一本本未打开的鸟类书籍。面对眼前的艰巨任务,他不知如何着手,简直快哭出来了。后来身为作家的父亲在他身旁坐下,把手放在他肩上说:一只鸟接着一只鸟,伙伴。只要一只鸟接着一只鸟,按部就班地写。
骑车回到家,儿子和小伙伴正在楼下疯玩。看到我,飞快地跑过来,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扑到我怀里说:“妈妈,我的作业写完了,你的作业写了吗?”
“作业”?对呀,我的作业呢?每周一篇作文是主编老师布置的作业,也是我向儿子立的一个“军令状”。因为我学习写作的初衷,一是记录生活,二是给情绪找一个释放的出口,三是想给孩子做一个傍样:做事要坚持到底,有始有终。
海口都夸下了,“军令状”也立了。在这个小监督员面前,我说啥也不能打退堂鼓呀!
上楼,开电脑。
一只鸟接着一只鸟,一个字接着一个字。
明天交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