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生献给你
好几个年头了吧,像这样的时光。一直想给你写个什么,却迟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甚至连如何称呼你都让我犯了难。亲密地,温柔地,粗狂地等等都或多或少欠了妥当,甚至是一种夸大的距离感和仪式感一般的存在。想想还是不要了罢,所以一拖再拖在心里妥妥留了个缺口,迟迟未曾填满。
曾答应你每走一个地方都寄明信片给你,懒惓如我,一张都没送达你手。直到今天看见你的微信头像换回了好几年前我在Twitter里精心挑选的绿色领结少年,心中稍起涟漪。一直都没有完整的回想这三年,算不算晚了,我也不知道。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个尊贵的灵魂,为我所敬仰。认识你越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奇的水泽。为了你,我流过不少泪。这些都不提。我太清楚存在于我们之间的困难,遂不敢有所期待。嘴里满是信誓旦旦的来日方长,几次想相望于江湖,总是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我亦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们无法成为彼此的伴侣,伴其同行。在我们眼能所见耳能所听的这个世界,上帝不会将你的手置于我的手中。而这些,我们彼此也都做到了。
冬天渐渐变得深了,又一个春天就要这样来了,像一切姗姗来迟,但永远值得等待的理想生活。
还记得吗?初春的阳光慵懒缱绻,一如雨后的晴空打破了冬日寒冷气温里的那片沉寂阴郁。你喜欢冬天,而这是地球赤道昂生出的一朵花,花蕊鲜艳,生机四溢。我们也曾惬意的应景而誓约好一同去哈尔滨看冰雕,滑雪,像所有偶像电影里面的小情侣那样吃最甜腻的冰淇淋。幻想的世界里一同乘坐低矮没有空调的绿皮火车沿着那条宽广伟岸的国境线缓慢地像国境以北驶去。 旅途中你一直坐在我旁边微笑,冬日暮色优柔如斯,我曾执拗的以为这便是你我的永远。
胎带出的孤傲清绝的性子造就了我做不了哭哭啼啼挽留别人,也不擅长用华丽的语言深得你心。比起这些也只是会笨拙的把思念埋于发间,让野风吹拂,雷雨浸润,看着它恣意抽长。知道承受不了,一把减去满头的念想,然后在日渐清冷的年华里,看它重新长出新的发梢,来回想念。
分开之后,一切仍旧是那么安静,我靠着信念度过的日夜其实很平淡。或许是因为大痛之后失去知觉,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或者说总觉得来日方长总有重逢的那天。我能做的就是迅速好起来,像励志歌曲里的水手那样咬着牙,低着头,上了岸,并且以活着的姿态。
一改往常的闲散,没有计划性。我寻找许多事来做,泡图书馆,整理大包大包的书籍邮寄回家,写日记,听歌,跑步,或者仅仅是发呆。时间在我脚边静静的流走我却不在顾盼,每一天对自己说我会好起来、、、说的次数多了好像就会变成现实,事实证明我也确实好了起来,而且在困荡与不安中活出了新的天地。
陈柏霖这样唱“有你的城市下雨也美丽”,事实证明狭隘如我即便天空碧蓝晴朗也没法心怀坦荡地生活在有你的城市,迫于这个因素实习的时候便早早的买好了去江南的票毅然决然选择了去异地发展,说来那时的初衷很简单:切断一切联系,去一个没有人识得的地方从头开始。不去思考什么意义,也不用去想沿途路上会遇到谁,未来如何怎样都不重要了。我曾坚定的以为人生的意义在于四处流亡,其实只是为了掩饰那时的内心空荡,没有找到可容我栖息的场所。回忆起在台州生活的日子,也算自得圆满。每日尽心尽力的生活。虽然多数时候不过是迷津雾渡,但在不辨东西之时,也未曾停止划桨。至于会到哪儿,仰仗上天安排,手里只有这只桨,是我生活与价值的原则,未曾抛弃过,去日若有什么值得骄傲,大概只有这一点可提。其实快乐的时候更多。每天午后学生离去后拖着疲倦的身体蜷伏在榻上,宛如婴儿状疲于动弹。那个片刻是安静的,一天中最轻松莫过于此。现在忆起来,还是惬意欢心的,像极了月光弥漫苍囧之际的那片静谧。没有梦魇的作祟很容易就享受了一个个恬淡的少年梦~~~梦境中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每一个片刻都如现实般快乐,孩子们的眼里尽是纯真,光眼神就够我迷恋好一阵子了。我喜欢和它们在一起,如此更加靠近童真的自己。我知,亦明白,它们对我的好感皆来自于敬畏,孩童的稚趣窃于冲撞大人世界的晦涩难懂。那段快乐的日子,怎样都难以忘怀。日子就这样一直过,辗转夏天结束了。大抵是因为室友的离去,亦或是对于安定的厌倦。学年结束的时候我辞去了工作,踏上了南方城市的尽头—深圳。
它绝对不似教科书里宣扬的那般,满画面的鲜艳,诱惑,都市,现代。那次改革开放,使所有人对它的印记概括为“一座载满青春血液的欲望之都”,但其实不是的。
如所有看上去很美的事物那样,我熟知它现实生活中的燥热,暴雨,疾风,连续数月的回南天。举目皆是高耸的楼宇,建筑,天梯...与中国一切一流城市并无太大异样。人们在这接近赤道的狭小空间里过着安恬的生活,连爱与恨都显得界限模糊。是的,长久以来它一直如此,却也正是如此,才使偶尔的慢节奏,微风,细雨,变得如此令人欢呼雀跃。
每一个简单的日子都像圣诞节,在深圳。
如大学的周末一般,闲暇日子多是游走在各个百货超市卖场,没让我失望的是归于其辖属于广东毗邻于香港的缘故,也就造就了这边的衣物玩意普遍偏欧式风格,算是高中时代心心念念最想走的港式路子,故在走走停停间隙也算填满了物质世界的空白,也算趾高气扬地做了回短暂极速的都市丽人——白天在外贸公司进进出出热切耐心的完成一项项简单的小日常,傍晚归家购买桑葚酸奶的间隙路过小区里的瓜果商铺,挑上几份清甜的热带瓜果健康营养的晚餐足以果腹。至于后来为什么会离开呢,我经常在想当初离去的原因。或许是日复一日的外卖快餐在满足饥饱的同时也日渐吞噬了我的胃部,或许是异乡漂泊的乡土情节过重疲于奔波,亦或是......其实现在想来最真实的原因还是看倦了风景,走累了路,身与心只想寻找安定的迦南地。如顾城所说:人世很短,人生很长,我在中间,应该休息。
有时候我在想分开意味着什么了,仅仅是失去一段感情一段时光这么简单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份情谊也就显得过于廉价。这几年的时光,在与周遭事物碰触过程中我也日渐柔软一改当初百般不谈爱情的决绝心态,断断续续认识了一些人开始了新的生活,即使每段都已失败而告终。这也是我所预料到的结果,只记得这么长一段时间始终以自我成长为目的,以不弃初衷为信仰。所以对方在关系里感受到的也就很难有百分的对等与赏心悦目,这样想来也不觉得难过,毕竟委屈自己,救赎别人不是神的旨意,我也担任不了这样铿锵的光荣角色。而且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不尽人意的一面,且无法被分担。我不能说我懂得了不爱之慧,只是觉得一旦心里有过那一段缱绻难忘的岁月,往后年华里的小情小曲也就劣如午夜十二点的丰溢的街灯晚餐除了使人发胖没有半点营养可言。为了身心健康索性还是断了欲念的好,而且本身也没有想要和谁在一起,度过怎样的人生。还有明白了爱情除了在某一个时刻充当人生信仰、生命救赎之类的光荣角色外,有时候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提到这忽然就无限感慨起来,若任由自己深陷虚无缥缈的所谓的感情泥沼,失却了关注生活的美好那该是对青春和生命的浪费多大的浪费,实在已经到了应该悬崖勒马的地步。
再到后来就是现在的事情了,譬如说和你的关系。我们是在最合适的时候联络上的,一改以往的删除、拉黑没有交集,如今也可以心平气和地坦诚相处,聊聊彼此生活上的琐事以及近期要实现的希冀愿景,无关其它。简媜说:旧与新,往昔与现在并不是敌对状态,它们在时光行程中互相辨认,以美为最后皈依。的确是这个理呀,现在这样好不好了,我也不知道。唯一可以明确的是一切都是心之所向,没有勉强附和亦不存侥幸期盼。
这么多年,只要我一回想起那段低迷的时期,我就会从巨大的失落中非常惭愧地反省起我自己的生活。
我到底想追求的是什么,还有多少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做,或许才是我应该朝思暮想的命题。
我希望我的以后不再依靠情感寄托豢养自己,而是热切真实的生活着,比如说靠教书养活自己,靠文字、旅行来度过时光。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是我觉得最适合自己的成长方式。渐渐的找回了幼时的初衷---做一个对的、好的身心愉悦的人。不再抱怨、违背心愿又不干取舍。不再被本质空虚和捉摸不定的东西所控制。对于已经发生的世情,无论好坏一贯平常心对待,
这几年我很少诉衷对你的情感,也鲜有在朋友面前袒露心声。与此相对的是简单顺遂的生活着,极少回头。夏天的时候花裤衩宽T恤 ,想粗口的时候粗口,没心没肺的大笑活脱脱的一个腐女形象,就在前些日子还一度觉得在旁人面前坦白自己是如何的鄙夷与不堪。这也导致了我一度为寻找真实的自己而烦恼。但现在,我开始接受这个渺小的不完美的自己。该表达的时候绝不藏匿 该逗比的时候绝不正经 该优雅的时候绝不粗口。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了?要么就抓得很紧,要么就毅然松手绝不打扰,这样算的话,我还蛮真实的。当然我仍在探寻自我,真正的成熟不是在当下一刻完成所有始终,它时时满溢,时时清空。唯有笃实的行动才会给与我们震慑以及力量。所以,在持续闲暇了大半年后我继而迈出了新的一步:不给未来画框架 不炼狱般克制自我。坦诚接受别人的看法建议,不需要的全部不要,该保留的通通保留。不在意旁人眼怎么看 心怎么想 话怎么说 。
写这篇文章权当对你的感激。感谢与你有过的那一段时光,也感谢因你而生的坚强、忍耐、敏感与自卑。这让我认识了真正的自我,丰富的人性和人间的发展。感谢你带着我由幼稚走向成熟,龌龊走向美好。所以,于此之前的种种我没有责怪,没有生气亦没有难过。这些如同旅行一样,是具有匡正力量的。也在一定程度上构建了我微小斑驳的生命体系。所以如此想来,也就安心宽慰了。上帝让我经历你,一定有他的苦心所在,而且我相信都是好的。感谢你,总在我卑微失落的时候,让我第一个想起你,这是我的麦芒,指引我走向美好的明日,亦给足了我重新出发的动力。不论有无回音,我始终尊重你的选择,你也要心领神会。我的坚持不是对你任何一桩现实的滞待,而是对自己心性忠贞不二的守信。或许你了解我的坚持,你却不一定进得去我固执的视野。你甚美好,你一向甚我美好。从一开始你都是一个色泽明丽,美好善良的孩子。然而即使是现在,年龄长了几须,尤其是看到的大多都是活的饥渴、顺遂的人,勤于把自己的观点欲念强加在它人身上尖牙利爪撕破别人颜面的嫉俗者,鲜有如你一般的雍容大度、谦逊善良。你的眼里有海,干干净净的烟波蓝。我想我的感激是真实的,无疑也是深切的。不论彼时你信或不信。我不期待我们的明日亦不憧憬我们的以后。只希望游离在这光怪陆离的短暂人间,你我既可以如清脆芦苇般绿意盎然的生长着,又可如同蜉蝣坠入沙漠一样投食于这一片灿烂星空,这便是对我们多年情谊的最大礼赞。
过了二十岁后,时间突然快了起来,如同青春打个照面便匆匆而过。一年年,一天天。越来越快。外公的离世也给了我许多体悟,到现在终于明白该做什么。和家人在一起,为妈妈做一顿饭,和颜悦色的与人说话。都变成珍贵的东西。人生的快乐原来不在于心心念念谈论恋爱,成就也不在于你走过了多少地方。旅途不在脚下,而在心中。一切的周折疲惫离开往来,都是值得的。想来若以70载计算的话,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而想要实现的理想却愈加宝贵,如此才懂得应该守护和珍惜的究竟是何物。
我现在过得很好,一切都很静。有良好的独立性和方向感用于工作生活。
每一天醒来看到自己都是崭新的。每一天睡着,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正在得到。换了一个人一样温柔的活着,仿佛把下半生的笑容都要用完。在知道了人间如此的艰难困苦后,你能懂得我有多么满足。
那么你了,你的今后如何成长,你的梦想还在吗?我希望您能永葆赤子之心,活的纯粹、自由、干净。如同我希望的那个样子,我知道,一定会的。你真是我见过的优秀的人,最优秀的人,答应我不要浪费你的才华。最后,愿你拥有甜蜜生活。
2017/1/18
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