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不可怕

看《亲爱的客栈》的时候,有一期郑佩佩作为嘉宾,由女儿陪同,参加刘涛王珂结婚十周年纪念。

我印象中的郑佩佩,是停留在《唐伯虎点秋香》这部电影里她扮演的华夫人,更早之前的影片离我的年代太久远,只依稀记得她一直拍了很多动作戏,饰演的都是侠骨柔情,功夫了得的大女人,女英雄,被称为“武侠影后”。

而之前播出的《花儿与少年》第二季里,她虽然是最老的长辈,但步伐稳健,走路轻快,体力依然不输刘涛、许晴等人,英语口语一流,担任大家的外交使者或临时翻译。

时过境迁,就这么一两年的时间,再在屏幕前看到她,已是古稀老人,背弯了许多,神态有老年人常显的疲惫,提裤子需要刘涛帮忙,上楼梯也要人搀扶。她说自己最近老是摔跤,腿脚没有以前灵活了。

王珂在后面的采访里说:“尤其是那种年轻时候很强,上天下海,见过很多世面的人,被年龄夺走了她的气势的时候,你会更加的难过。”

曾经叱咤影坛的这么个人,印象中她一直都是英姿飒爽的模样,等到突然有一天再看到,她已被时间夺走昔日风采,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真是映对了王珂这句话。

记得小时候,外公那时身体还硬朗,退休后也不让自己闲着,伺候着一棵两层楼高的板栗树。等到板栗成熟时,外公两三下就爬上去,拿根棍子把板栗敲下来,带着手套把刺皮剥掉,用刀把硬壳裂开,米黄色的栗仁放在我小小的手上,他笑弯了眼说:“妹,吃吧,很甜。”

现在他已经七十多岁了,瘦得只剩皮包骨,伸开手背,就能看到一根根青色的血管爬满双手。

舅舅教他用微信视频聊天,他说:“妹啊,外公老了,发视频聊天学半天还没学会,没想到教了大半辈子的书,现在轮到我做学生了,哈哈……”视频里他笑眼依旧弯弯,但满脸都是褶子,我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找个理由就挂了。

当了大半辈子的校长,外公也算是老文艺了,过年时经常给周围的邻居写对联,但现在很少写了,他说,提笔没手劲,写出来的字难看,不能坏了以前的招牌。用了智能手机后,文艺范又起来了,还作了一首诗:

        手机               

小小手机真是神

天崖咫尺变为真

一片孝心跃机上

合家欢聚乐天伦

一个手机就能让老人这么高兴,衰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年老无助又寂寞。但是像郑佩佩有女儿陪同,还能出门探望朋友;像外公没有去养老院,住在家里,邻居5岁的小孩还喜欢来跟他学习认字,偶尔舅舅还能开车带他出去逛逛解闷。这样,老年生活也不落寞。

希望到我老年的时候,儿女也愿意带我出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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