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达(蔡崇达)的《皮囊》曾今是一本很畅销的书,我买来在箱子里放了两年后,终于看到了,不可否认,《皮囊》的文字很优美很细腻,故事也很感人,有类似小说的情节,有散文般的优美,有对人生的感悟,看这书,还有一种偷窥他人生活的刺激,现在的人们不都是很喜欢打听别人的秘密和隐私吗?大到领导明星,小到身边的男男女女,我不知道蔡崇达的《皮囊》是不是他完全真实的叙述,不过看起来很真。
1.皮囊到底应该怎样打发?
《皮囊》的这个书名,起的真是太响亮了,太霸气了,太神秘了,看到书名,喜欢故事喜欢情感喜欢惊险刺激的一听着名字,肯定会托腮沉思,浮想联翩,想到诸如《骆驼祥子》《苦儿流浪记》《葛朗台》《茶花女》《盗墓笔记》,甚至是达芬奇的鸡蛋,霍金的脑袋……,我是想到了《画皮》。
说说内容,第一篇《皮囊》其实只是个一千多字的小短篇,通过阿太对杀鸡的态度、外婆葬礼上的表现,切菜切中手指后的反应以及阿太上屋顶摔下来后的话语以及阿太临终前留给我的遗言,这些事情连串起来,黑狗达通过阿太之口给读者展示了几条金句:
“别让这肉体再折腾它的灵魂”
“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不到两千的文字,结合阿太的几个典型事迹,几句充满励志的话语,我想一般的人不感动都难。黑狗达的叙述技巧显然很到位,多年来从事新闻工作的经历功不可没,显然他是成功的。
可惜,看完几天之后,我居然对这篇内容的大部分情节都忘了,回头再看,“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我脑袋里依旧一团浆糊:可是到底该怎么用呢?是吃糠咽菜,脑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还是烟酒不惧,疲于奔命,我依旧迷茫得一塌糊涂。这具皮囊到底应该怎么打发?按照别人的要求,生活了无生趣,按照自己的想法,前途一筹莫展。
我感觉我没救了。
2.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黑狗达的文字是很好的,叙述的故事是伤感的,韩寒在编者序言中就说,好的文字往往带来两种阅读感受,一口气读完或者舍不得读完。这两种感觉我都有,有些篇目我想一口气读完,有些就没读完,不过不是舍不得。
《母亲的房子》就是这样的一篇,篇幅稍长,黑狗达的功力果然进一步释放,从母亲要继续修建即将拆迁的房子,引出了父母买地、盖房、拆建、加盖以及父亲被开除公职、当海员、中风、治病,我上学兼职、打工等一些事情,故事还是很励志,黑狗达也是很成功的优秀学生、家庭好儿女、社会好男孩,还过早担负起家庭的重任,成了一家之主。不得不说,黑狗达的经历虽然充满苦难,但他成就感十足。我以为这应该是《皮囊》里面我最喜欢的一篇,可是在最后一页上,我还是被一句话刺痛了双眼,痛得我两天不敢看书,同事们说:你这是这两天看手机看书太多了。
那是在文末,黑狗达应同事们邀约,春节第一天上班的人一起聚会。有人提议说,为大家共同遥远的故乡举杯。黑狗达举起了杯,心里想着:用尽各种办法让自己快乐吧,你们这群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黑狗达是自信的,他有自己温暖的家,黑狗达是成功的,面对着同事们,优越感油然而生。看到这里,我羞愧得五体投地,黑狗达的同事们是在故乡感到了陌生和不习惯,这或许是因为他们在老家没有自主的权利,只能在父母和亲戚朋友面前疲于应付,也或者是文化和思想的差距,限制了他们的交流,这其实是很多人去外地求学或工作后共有的实际,其实还有一些人因各种原因甚至有家不能回,他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而我正是他们中间不幸的一个。
我也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3.你以为知道了答案?其实是忘了问题!
在黑狗达的大雪同学中,厚朴绝对是个神奇的存在,要不然,黑狗达不会专门写了那篇《厚朴》,厚朴,来自因为HOPE,厚朴有理想,敢作敢当,厚朴想搞乐队,虽然在试音的时候,厚朴的声音不彻底的文明,不彻底的土,彻底的乱唱彻底的难听。但他还是坚持把乐团办了起来,在黑狗达看来,厚朴只不过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东西,他什么都不懂。
而文中的我却十分清楚自己要干什么,拿奖学金、打工、攒钱,为毕业找工作备粮草。黑狗达和厚朴是大学时代的两个不同方向,最终,厚朴惨败,我完胜,厚朴抽烟喝酒泡妞,唱歌跳舞玩乐队,我不抽烟不喝酒不会用极端方式发泄情绪,厚朴毕业前被劝退,我如愿以偿进入一家报社,去了北京,厚朴在痛苦的折磨中英年早逝,我在正常的上班下班。
黑狗达志得意满,我完全知道人生的答案。成功的“我”成了映照厚朴失败的最好对比。
厚朴死了,我脑子里忽然又出现了问题:然而我们要抵达的到底是什么?这样的抵达到底有什么意义。
厚朴,他父亲给他取的名,英文HOPE,是希望的意思。
难道是知道了该怎么生活,就应该和希望断裂吗?
总的来说,蔡崇达的《皮囊》还是蛮可以看的,能成为畅销书,自有他的原因,同为80后的我,看着这些80后作家写的文字,既感骄傲,又感惭愧,骄傲的是,80后也写出了很多可读的文字,也能刺激这一代人奋勇前进,惭愧的是,我只能仰望他们的高度,只能在无意之中成了他们获取资源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