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魔大战将她送回来之后我就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但是即便你伤心也好难过也好,你既然心里没有任何人,那我就算只是把你的人留在身边也好,依你的性子,绝对不会扔下我的。
与魔族筹谋已久,没成想她会带兵来剿,为了保住她,在此次部署之中漏洞百出,虽受到部分势力的不满,但毕竟未受重创。
未成想她的归途竟遇天劫,真不知是福是祸,我赶过去全力救治,却发现她摔下来时居然有一丝本命精元相护,看来天帝对她已动情颇深。
正待唤醒,却发现其气息紊乱,元灵骤缩,查看之后发现她因伤重被妹妹的元灵占了主位。
也好,如果是她看到我,我还真不好解释,我也不愿对她撒谎。
遂与其妹交易,诓她说只要她将蛊药施于天帝,从此他俩琴瑟和鸣,天帝也再不会惦念他人。
而蛊药乃是一方大阵凝结而成的禁锢之术,只要他食下便能受控于人,到时候,就算到时候你再放不下他,他不过也就一句傀儡,而施术之人又是你自己的妹妹也只能无可奈何就。
在此之后立即集结精兵本想直捣黄龙,奈何占着皮囊的人迟迟不肯动手,再三催促尽连信儿都没了,看来与虎谋皮倒被虎咬了一口,探子来报,天帝天后虽大婚未完,但已情深意笃、形影不离。
这天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可能认不出她,既然没有拆穿定有原因,后司命府的影子上报天帝与太司命交集颇多,甚至将在大婚当日请出九龙锏。
原来是想改天换命,这天帝倒叫我小瞧了他,那我就静待好戏了,而她!既然耍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大婚前一日,坐在从小和她一起玩耍的花径,酒壶不时翻滚上下,心中苦涩居然胜过酒味腥辣,舌头有些发麻,恍惚间居然是她,她不是正在帝王旁边受宠么?难不成想起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不对,定睛一看,原来是她,摇摆着站起身了,却不想已经渐入肺腑,痴痴的看着她,原来她已有选择。
她眼中之光忽闪而灭,看到其妹奸计得逞的蔑笑,我也不由得笑了笑,其妹恨恨的看我一眼,说道:“你不过是被她背叛的人”,转身离开。
血从喉头喷出湿染了衣衫,看着她的眼却不忍收回,只道她还是年少时的她,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我只得施施然抽出剑身,后面惊呼的小童过来扶住我,他嘤嘤说道大神何苦呢?我知道他看到了,本欲杀他灭口,奈何心有不忍,只得叮嘱他不可胡说,他点头称是,但不知有他人远观否...
换衣后转回魔族,见已集合完毕,就待他以血灌九龙锏改天换命,到时候他半数精血全力而出,再来对抗魔族大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大婚当天,我感受到喉头苦涩的血渍,看着她披着火红流彩的云霞霓裳将芊芊素手扶起额扇,如同钝刀划拉过我的新房,走到他的面前,我看着他们受万人歌颂,也看到他们携手而坐,我告诉自己,她不过就是借了她姐姐的皮囊,这次拜堂算不得数!
夜幕初上时,我来到那张灯结彩的窗下,里面的蜡烛哔啵作响,气氛非常,有天灯不点竟然点些凡间的蜡烛野趣,也好,让你们慢慢享用。
他来了,描金红纱纹龙皂靴在地毯上几不可闻的移出些响动,难不成他想反悔?再打眼看时他已走近床榻,掀开盖头,我盯着他的手,我不敢看她,我不愿看她成他人妇的红妆。
看着他的手倾注精血直插入心。
不对,他怎么了,他看到了什么,如此惊恐,难道说!
不,怎么可能,我看见她就那样倒在那儿,眼睛瞳孔逐渐涣散,一滴泪飘散下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我只知道什么天魔之争不存在了,九龙锏下的亡魂连一丝生还的可能都没有!
那些等着我的魔族见我如行尸走肉般出来,以为行动暴露,连屁都没放一个就一哄而散,经此一事,我也不用再回魔界了,那里也没我的容身之处。
在风中坐着时就想,如果当时我没有去夺魔界魔宝,那就不会有和魔界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能回头是岸,在天魔大战时没有出手也不会与她有了嫌隙,要是回来之后不是帮魔界抵抗天界希望与天帝争这一夕长短,那她就不会含恨而终,就不会被两个最亲的人弄得尸骨无存,不,不是两个,是三个,还有我,如果当时我看她一眼,就一眼,如果我没有为那一点点小私心的看她一眼,她不会死。
我无法原谅他们,更无法原谅自己,我不配,我只配在这静默的天宫苟延残喘,只配在桥上被桥下的鱼蔑视,只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