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是爱,No远离

今天学校开始期末考试,我要从早上七点二十监考到中午十二点,再从下午两点四十监考到五点,一天监完三科,明后天不用再监考,但我却要去开会,还是不得闲。

监考时的我又是百无聊赖,只能是看看墙、看看天花板,看看学生的头发是否乌黑靓丽,因为学生都是背对着我的,我只能见到他们的后脑勺。不好看,我就看后面黑板上的黑板报。

只见上面有一个禁毒宣传,“珍爱生命,远离毒品”,下面还有英文翻译“Yes to life,No to drugs”,我今天才知道原来Yes是珍爱的意思,No就是远离。怪不得一对新人走进婚姻的礼堂时,神父都会问他们,愿不愿意爱对方,如果说Yes就是爱,如果说No,今生就得远离了。

我不知道No(远离)了我的儿子,是否仍然Yes我。但我却还是会想到他,问世间Yes为何物,直教我茶饭不思。欢乐趣少,离别苦多。

有时候,人类的情感就是如此奇怪,天天在身边时你会觉得他烦,不在时心里又会空落落的。

今天是妻儿不在的第三天,还有三天他们就回来了,我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去迎接他们呢?是不是该把家里收拾一下?可是每当回到家中,我就懒懒不想动,凌乱的家才有他们的气息、他们的味道,太整洁只会让我觉得整个家空荡荡的,有时杂乱也是一种美。

我是否又在为自己的懒找借口,夫人回来看到肯定会很不高兴,她肯定得批评我:“我们不在家那么多天,你也不知道收拾一下,把整个家弄得像狗窝一样。”我会怎么做?肯定不敢顶嘴,只能把狗窝里的沙发收拾出个能坐的地方,让夫人坐下消消气,然后装模作样地去收拾其他地方。我心里一定也会抗议,这几天我哪都没动,这狗窝也是你们弄成的,我要弄也弄个猫窝呀。再说了,乱乱的不觉得很温馨吗?都是原来的物件,还是熟悉的味道。

儿子倒应该不会说什么,最多只会附和着说一声“爸爸真懒”,其实他就是“罪魁祸首”,乱乱的家都是他的杰作。每次我难得收拾好,拖了地,整理好客厅和房间的榻榻米。不到半天,他就能把整个家翻转过来,到处是书,到处是玩具,到处是他画画的纸。劳作后的心情被打击,我就梦想着有一个新家,那里没有他的书和玩具,看他怎么乱。我倒想看看他这孙猴子七十二变,没有给他“毫毛”,看他怎么变。

臆想了那么多,我也不否认,我是想他们了,不管他们回来是骂、是怨,还是怒,都比我一个人的孤独强。他们在家时我想静静,静静是谁?是美女吗?不是,就是虚无的空气,什么也没有就是静。现在真的静了,我又还是觉得闹腾点好,这就是人的一种病,相思病,不好治,也不用治,过几天就好了,因为闹腾的人就会回来了。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

——(金)元好问《摸鱼儿·雁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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