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记忆里最深刻的味道,并不是像别人文章里所写的妈妈的味道,或者说奶奶的味道,或者是外婆的味道。
对于我这个俗人来说,是饭店的味道。
在家乡的县城里,有几家一旦回家,就必去的饭店。
首当其冲的是小区大门口的对面重庆双椒鱼。
一家人开的店面,店面不大,两个门面,8个桌子,1个包间。
在印象里,大约是高二的时候第一次去这家店吃饭,洋洋洒洒算来,已经喜欢这家店5年的时间。
如果没有记错,我见证了老板娘从怀宝宝前瘦小的模样,到刚怀宝宝的浮肿,到生完宝宝的孕味,到现在有着母亲特有的慈爱带着小宝宝在饭店玩耍。
带过家人去吃,带过高中同学去吃,带过大学同学去吃。
甚至在大学期间,实在是想念这份味道,便请求母亲在店里打包了一份底料快递到大学里。
基本上比较随性的饭局,我就会叫到这里。
一到店,选定一个四四方方的座位,便跟着老板到厨房秤鱼。
还在水里游着的草鱼鲢鱼,就根据座位的人数,大致称一条够吃的鱼,三个人,三四斤便足。
不到15分钟,一锅双椒鱼就端上来了。没有冒气的火锅,一般都是暗流涌动。
锅里肉眼可见的材料不多也不少,满眼就是青色的辣椒和花椒,还有薄片魔芋和榨菜头,以及调皮冒出头来的鱼肉。
青色的辣椒,是专属重庆的辣椒,皮略硬,显黛绿色,个头比朝天椒要大一些,厚实一些,但辣度要比朝天椒低一些。
汤里的花椒有干花椒和青花椒两种,干花椒老麻,青花椒鲜麻,两种麻味不是相冲,而是一种滋味的融合。
魔芋是切片的,薄如羽翼,每一个微小的颗粒都在汤汁里浸泡。
榨菜头是泡菜榨菜头,酸爽的味道,减轻了麻辣感。
接着是鱼肉了,古有庖丁解牛,现有庖丁解鱼,顺着鱼刺的方向把鱼肉切片,过薄易破损,过厚难入味,就这样不薄不厚的程度,让滋味渗入鱼肉,让鱼肉的鲜香渗入汤汁内。
不像一般的火锅一样,需要油碟,直接干净的一套碗筷配着即可。
夹一块鱼肉、一片魔芋、一片榨菜头在碗里凉着,减少些许辣味和烫味。
尝一口鱼肉,鱼的鲜香与花椒辣椒的滋味在味蕾上绽放,些许的酸辣味又把单纯的麻辣升高一个味度。再一口薄片魔芋,滋味难分难解。
吃这回事,是人最最基本的需求。
而喜欢的吃,就上了层次。
可望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