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门古老的技术,现在即便在农村,一般人也很少能亲眼看到的了。而这门技术最大的服务对象就是猪了。
儿时,家里养过几次猪,经常看到几个大人合作,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细长的小刀子在猪身上做些什么,后来才知道这叫劁猪,这手艺活儿挺霸道,公母通吃。其道理与古时把想进宫当太监的人阉了是一样的,据说这技术活儿乃得自当年华陀高超外科手术的真传。
我们评价一个人的不聪明,总会说那个人是蠢猪,其实猪不蠢的,它还真蛮聪明的。什么原因呢?现在养猪产业化,各种激素饲料猛劲儿地灌它们,养够了份量就会杀掉。而以前养猪一般至少要养一年或一年以上,它的智力水平才会体现出来,这可是不亚于那些猫猫狗狗的。
劁,也叫骟。俺们胶东半岛农村人形容一个年轻男人走路蹒跚,没精打采的总会说:看看哎,就像个骟蛋子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要分语境,还要看说这话儿的人与被说的这个人关系咋样儿,所以说,说话是一个技术活儿。
家畜始终为人类食用,就不必与它们讲什么兽道了,因为大讲兽道的欧洲也不例外。现在人类的人道也大大地进步了,没了实际上的阉割了,当然以前的有关计划生育的手术,那不叫阉割,只能说是其衍生品。
劁与骟还有一个比较书面雅一点儿的写法:去势。作为主宰的人类,我们活着呢,怕的是精气神被去势,最可怕的是自我阉割,文化也是如此。
写完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根”周围一直觉得凉嗖嗖,嗯,要时刻提防那把无形的,细长的小刀子,闪着寒光,却又那么假惺惺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