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伞
为何这些女子尽是艳妆娇俏的打扮
看她门环挂着牡丹
不辞上等人的身段
叫大叔若说是笑借一把还魂伞
卖渡人罗衾难耐对岸那倒春寒
为她有个经意的公子
许她流落在宁波府
尝遍了月老的面目便是良人也辜负
看青灯落尽了长安鱼鼓
道琴亦道了无情呀
只为萍水的邂逅
孤蓬难渡芳徽也难渡
说到底是花娘叹息还是恩怀的洞房
有心人把那昨日的黄粱
裁成了嫁衣裳
待富贵求助于城隍借一件穿身上
秦裘郞总有意配一对
超度杨柳的花黄
为她有个经意的公子
许她流落在宁波府
尝遍了月老的面目便是良人也辜负
看青灯落尽了长安鱼鼓
道琴亦道了无情呀
只为萍水的邂逅
孤蓬难渡芳徽也难渡
瓜州渡
我在这个深秋的夜晚宿在他舟
他舟夜泊的小船
我站在船头对着河面像和她对视
对视着的镜面
这里该是温暖的南方
桃李芬芳 青山在月光中流放
河面粼粼闪闪的月亮
看着像明晃晃的刀
那刀是江水的伤
昨天晚上的他们
还是朝欢暮乐的新郎新娘
只望着月圆夜未央
对面金山神庙的倒影
是他们越不过去的围墙 围墙
围墙 围墙是长江万里
江岸上的人心随着江水一起在荡漾
荡漾 荡漾那些睥睨的目光
只希望伤痕如你一样的魂
好好散落在荒丘
不要一不小心又转回了人
乌鸦背驮着太阳
飞下了山岗
带走了我们的春来冬往
那曾是惊鸿的模样照我心怀
如今此情变成了回忆
回忆 回忆已不在
请不要说我是你的爱人
我怕我的眼泪 眼泪眼泪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请不要说我是你的爱人
我只是流落
流落在南方奈何桥上等待的羁魂
梨花落
那个穿嫁衣的舞娘
哽咽得失去了容妆
那个着青衣的老人
默默地拢着他的书箱
他们将拱手道别再见白马将往
那个舞娘跌倒在长亭阴影里的仰望
矮小凄厉的殿宇
包围着城市高大的楼房
花灯灿烂的耳蜗
养着散不去冤魂的夜场
他们一见钟情交换号码汽笛将往
他们相拥的明天是宇宙滞留的方向
梨花落 杏花开
烟雨里人流滚滚不见白马来
矮小凄厉的殿宇
包围着城市高大的楼房
对岸阿姐
阿姐飞过河面
看见灯笼挂在了桅杆上
人们把满身的铜钿
挂在高高的秤杆上
秤盘里面有一个河那边的小姑娘
她纂着两颗美丽的宝石
躺在那云层里
她看着那窘迫潦倒的人
在对面的教堂
粉色的洁白的鸽子
交头接耳情话绵绵
它们的脚下是一尊天使的雕像
星星多美啊爱情多美啊
那些令她愉悦的痛苦的都不属于她
她想停驻在草坪中央的那棵玫瑰树
那个梦中美貌的王子悲伤地赶走了她
春光多美啊梦境多美啊
天鹅绒帷幔上的公主悲伤的望着她
阊门外长长的桥堍绿草如茵的山丘
于是她祈祷他们的神裁决她的灵魂
飞檐上的风铃铛
宫殿一样的白墙黛瓦
桂花树下甜味的黄鱼
带着半透的面纱
那陪她长大的人们
总给她演奏着七弦琴
哪怕听一句温糯的软语
也能够唤醒她
星星多美啊爱情多美啊
那些残耀在对岸的焰火都在说谎话
她希望有一枝真正被祝福的玫瑰
就像那些不会因美貌而变坏的人们
夜莺歌声里
曾经赞过她美人鱼的长发
炉火烧得暖暖旺旺的
只为窗外的雪花
所以故事找到了结局
开场就一定会变
只是不变的题目仍然是不变的河岸
星星多美啊爱情多美啊
那些残耀在对岸的焰火都在说谎话
她希望有一枝真正被祝福的玫瑰
就像那些不会因美貌而变坏的人们
画船记
这第一杯呀 一呀么一杯酒
王先生辞了故人桥堍彻夜的宫灯
那夜映在青色的河道里奔了前程
风火墙收留了咿呀呀无主的戏子
她们睡在赤裸的船桨上猎猎的风尘
这第二杯呀 二呀么二杯酒
画船里生离死别忧心天下的君子
牌楼旁那小轿顶上一盏太平的灯
他们醒来的时候潮湿得有些疲倦
掌声热烈地拍打水面强颜的欢声
没有三月柳的吊脚楼没有胭脂扣
桥上高高的彩灯挂着富贵再临门
第三杯呀 三呀么三杯酒
他们醒来的时候潮湿得有些疲倦
掌声热烈地拍打水面强颜的欢声
没有三月柳的吊脚楼没有胭脂扣
桥上高高的彩灯挂着富贵再临门
明月正呀正呀么正当头
他们醒来的时候潮湿得有些疲倦
掌声热烈地拍打水面强颜的欢
西米巷
她的心藏着公子三千凋萎的废苑
城河内停靠来往的画船
她总能听得见
不要说她的风尘无计
海棠碎裂了淴浴
墨汁染黑了她们的舌头
让花街变得荒诞
公子画船在粉墨中消失
感官还在旅行
目送眉迎的红袖与纱灯
都写在光与影
她要逃往的另一个地方
是存在与虚无的欢娱
那一场看似完美的酒局
是一只更漏的笔
连夜开船 离了杭州
在月的苔藓上溜走
答案显尽了时间的阔绰
只等她船靠岸
昨日星辰 夜夜渔灯
月光不愿长厮守
待到珍重锁住了咽喉 又陈了新酒
志贞
当年他带走了一个早晨
从此天边没了阴影
门前的月桂还没有凉透
裸露的房梁没了光阴
河边的荇草隐隐地攒动
当初他们彼此缠拥
思念比黑夜更理解白昼
失去的半生在怀中尚年幼
灰色的影子红色的庙宇
爬过了江北坚固的城池
一切古老的分离
那未曾离席可是复活的郎君
反复在某人温柔的胸口
独自抽泣不知道缘由
她早已看好青盈盈的天宇
就只怕这一切他毫不知悉
习惯忠诚的爱人
相互蒙蔽他们的命运
他们依偎取暖的帷席散落在旧里
世界逼仄得总让人相信
从冬到夏伸手可及
所以天真的激情
让他们错过了彼此的花期
她愿意就在眼前
感觉到这一切的存在
那纯粹的直觉
持续地将她的白夜主宰
那哀萎的年轮还在她的江岸燃烧
当衷情洒尽满脸的皱纹依旧动人
习惯忠诚的爱人
互相蒙蔽他们的命运
他们依偎取暖的帷席散落在旧里
世界逼仄得总让人相信
从冬到夏伸手可及
所以天真的激情
让他们错过了花期
豆蔻盒子
盘门外的几条马路 两家纱厂
那城内仓桥滨的书寓
城外的菜馆戏院书场
处处一样的车水马龙 欢场的追逐
只是酒阑人散 客舍独居
孤灯相对 你道这怎生消受
虽然灯火繁华风景总不过如此
只为世事的荒唐
那来往兜兜转转的花桥巷
那杨柳为眉的倌人
年轻的大姐银水烟袋
借问一声尊姓 恰似红烛迎人
可惜我不是俊俏的后生
富贵模样 不能够私通款曲
依旧是一双空手
全无浮财田舍 怎能让她称了心
只是酒阑人散 客舍独居
孤灯相对 你道这怎生消受
虽然灯火繁华风景总不过如此
只为世事的荒唐
可惜我不是俊俏的后生
富贵模样 不能够私通款曲
依旧是一双空手
全无浮财田舍 怎能让她称了心
鸳鸯枕
不来不来肯定不会再来了
天安地安了无声息了了
山也水也之乎者也道尽了
骨呀血呀白烟黑尘
去吧去吧不会再见了吧
念啊作啊到此为止了啊
爱哉恨哉皆已呜呼了哀哉
魂兮魄兮九丈箫
去吧去吧不会再见了吧
念啊作啊到此为止了啊
爱哉恨哉皆已呜呼了哀哉
魂兮魄兮九丈箫
谁在江南唱着江北的歌
他是夜半归家的人
休要停杯罢言道散了
他的眼角有泪痕
谁在江南唱着江北的歌
他是夜半归家的人
休要停杯罢言道散了
他的眼角有泪痕
珍珠塔
墙外的人已散去了在深山的高门
睡在綉榻的富贵乡里那冷言冷语声
御史门楼的恩荫里
她道是良辰的恩人
月华用皎洁遮住了脸
任月光烹煮着贫困
当温情敲碎了门神
他跌进陌生的世界
膝盖遇难成了疼他的疼
成了痛痛成了真
不是荣华进了门
做不得诚实的读书人
每一场消解理想的胜利
都写满了功名的忠诚
当珍珠互换了明天
耳畔是过境的征帆
落花门外无人问轻寒的暮春有薄暖
若是司马非贫寒谁与陈候铺锦毡
当不幸藏于年少的故园
他方必有烈焰
他怎么写我怎么读
他怎么演我怎么看
事不成则言不顺
要懂得配合要坦然
当珍珠呼唤了明天
耳畔是过境的征帆
落花门外无人问
轻寒的暮春有薄暖
若是司马非贫寒谁与陈候铺锦毡
当不幸藏于年少的故园
他方必有烈焰
他怎么写我怎么读
他怎么演我怎么看
事不成则言不顺
要懂得配合要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