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已经黑透了天空,下意识地往公交站牌下缩了缩,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阿若,像今天这种日子搬我来救场,就该把客户先联系好,结果我在这淋了一个多小 时的雨,阿若那边始终一句话打发我,“快了,就快到了。”
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又一层地起,我终于忍不住火冒三丈,“以后这样的忙你别找我,我不帮!我翘了课出来等了一个多小时人还没来,这大台风天里,我就跟个二逼似的站在马路边上等他!他以为他是谁啊!有钱了不起啊!”
我噼噼啪啪说完一串话,阿若半天没吭声,我眉一皱,恶狠狠地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阿若!”
阿若好像刚睡了一觉的样子,听我急了,一迭声说道:“好人好人,你受苦了,这次是我不对,你多担待一下你若姐,以后我一定把时间给你们联系好,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你消消气,一会还得伺候大爷,脸上可千万别带着情绪啊!人家一出手一晚就是五根啊!你说除了你,别人谁对得起这钱啊!”
我磨磨牙,皱眉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听到我语气降下来,阿若小心问道:“人还没来?”
一听到这个,我的火噌地一下又蹿上来,刚要骂娘,就见不远处一辆车打着疝气大灯缓缓开了过来,停在了离我不远处的一个路灯下。
我阴着脸对电话那头的阿若说:“来了,应该是这个了。”
“是辆帕萨特吗?”
我扫了一眼车头,嗯了一声就想要挂电话,阿若讨好的声音传过来,“千万别甩人家脸子啊!虽然是个小老板,比不得你之前接触的达官显贵,但是人家舍得花钱,你可别把财神爷得罪了,咱还指着他给咱拓展业务呢!听姐话啊!”
我撇撇嘴,挂了电话,做了一个深呼吸,又用手使劲捏了捏被风吹麻了的脸,活动了一下嘴巴,这才提着裙角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风实在是太大了。我的伞险些被吹翻。我咬着牙,几步路的距离,又得顾着头发不要给吹乱,还得顾着群摆不要趟上水,一时心里面焦燥得很。
低头看了看被雨水打湿的发稍,想起今早查的老黄历,阴历五月初七日,忌出行,冲鼠煞北。
手指搭上车门把手,入手冰凉,微一使力,车门嗒的一声半敞开来,我收了伞,侧了身子二话不说坐了进去。
刚刚坐稳,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写满诧异的眼。
我微微一怔,脑中念头瞬间百转千回,想不到今次阿若到是给我找了一个优质客户,只是,为什么我的感觉这么不妙呢?
我暗暗握了握拳,抬起头对上他半明半暗的脸,努力扯上一丝职业化的笑容,“叔叔,我叫白雪,是阿若介绍来的,今晚我来为您服务。”
对面的男人忽然皱了下眉,我心想,坏了,碰上口味正常的了?以往服务的都是四十往上的老男人,最喜欢我装小朋友管他们叫叔叔爸爸的,办事的时候甚至只要我扯着嗓子嫩嫩地喊上两嗓子,他们就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可是很明显,这次这个不吃这一套。
不吃么?好说,上别的手段呗。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
呃,今天这个男人是比较年轻,刚刚我还没缓过劲来,再加上路灯太暗,雨刷又不停在摆动,以致于我判断失误。如今细细看来,这个男人竟然年轻的不像话,乌黑短发,鬓角修理的很整齐,眉目清秀,长得竟十分的英俊。可是,这么年轻,长得这样好看的男人,也需要援助?也需要花钱解决?
心中突然电光火石一闪,我抬起头,眯眼看他,呵呵,原来如此。人不可貌相,也许他需要的是特殊的服务。想着今天东西还算带得齐全。应该能满足他的各种需要,实在不行的话,现买也是来得及的。
我低头从包里摸出学生证,做小伏低,柔柔望向他,弱弱地笑道:“哥哥,这是我的学生证。”
行业规矩,先查证。
男人眼中微微诧异,继而面无表情地接过,腕上的手表一闪,表盘上的十字花标志虚晃而过。
修长的手指捏着我的学生证。他侧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T大的学生?”
他的声音出奇的好听,温润低沉。
感觉到他的目光正在上下打量着我。
我不着痕迹地收敛了手脚,稳稳地坐得像个小姑娘,脸上挂了怯怯的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抬头看他,表情无辜地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最后娇羞地低下头,耳根,脖颈红成一片。
装害羞,这是我的绝活,从我十五岁起就知道了。就好像本能一样,只要我想脸红,就可以立马做到,阿若时常说我,是老天爷赏饭,男人最吃这一套。
车外面,雨势渐渐变大,雨刷划过挡风玻璃的声音在雨夜里却听得格外的真切。旁边许久没有声音,只听到他的呼吸始终如一的平稳。
耳边细数着他的呼吸声,就在我数着数等他扑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他低沉如水的嗓音响起,“你搞错了。”
我抬头,挑眉看他,什么意思?
他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你认错人了,你要找的那人,应该不是我。”
他显然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可是他说他不是那人?
我一怔,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车上,扫了一圈,问道:“这不是帕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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