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居笔记:相伴的小生命

6月 绿大地农场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清晨推开窗子,一股湿润的凉意扑面而来,连毛孔都在欢呼。

我开始每天的晨读,前些日子从学堂借了一本《阳明心学》,希望能在赶回广州前看完,可我被窗前的小鸟吸引了。一群黑白颜色的小鸟在我屋前的小树林觅食,偶尔就落在窗前的电线上休息。它们或者两两嬉戏,或三五一小群落在电线上歌唱清晨、甜美的虫子、美好一天的开始。我对这声音太熟悉了,几乎就是我的起床铃声。它们从来不曾恐惧过屋内的庞然大物,叼着虫子飞到我的窗杆上开餐,吃完顺便在窗杆上磨一下喙子。有时我在屋内也能免费欣赏一出你追我跑兼死缠烂打的小鸟爱情片。

上次来绿大地农场时,我在三号房住,房子有个独立的院子,院子里有两棵郁郁葱葱的果树,在伸手可及的树枝尾就有着一个小小的麻雀窝,里面住着麻雀两口子。风一阵吹来,小小的麻雀窝就随风荡起秋千,很是惬意。

晚上,我的房间来了位贵客。我照例窝在桌前看书,眼角的余光瞄到一只小青蛙跳进我的房间。它先在我放行李的区域转悠了一圈,然后跳上我的榻榻米,直奔我的床铺。巡视一圈后,它跳上我的枕头,窝着不动了。我在看书,它偶尔在枕头上“呱”的叫一声,我没有管它,希望它满足完好奇心,在此一游后赶紧出去,这样也不用我出面驱赶了。几个小时过去了,直到我要关灯睡觉,这个不识趣的小东西仍赖在我的床铺不肯离去。我用扇子把它从我的房间赶出去,或许你是青蛙王子,可惜我不是公主。

住在我房子的蚂蚁有一个固定的生物钟,早7点晚6点,它们就会拉起队伍,出窝觅食。有时它们在我的客厅拉起两条长长的黑色丝带,一直延伸至门口的草丛中。我小心跨过它们,进屋。有时不小心踩到了,它们就爬到我的脚上,狠狠的咬上一个大包。一般而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同住一屋檐下,相处还算愉快。


我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和这么多的小生命生活在一起,有爱偷香蕉的肥松鼠,未开眼的小老鼠,萌萌的山羊小牛小狗,各式的虫子蝴蝶。当我抛弃以人类为中心的眼光去看待周围形态各异的生命,我发现生活并不只存在于人类,快乐并不只属于人类,懂爱并不只有人类。

窗外的小鸟飞至我的窗前,绿豆小眼看着屋内的我,仿佛在说:这么好的风儿、这么好的阳光,你为什么不唱歌、为什么不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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