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时,绍然第一句话就问我:“最近怎么样?参加完法会后就凌乱了?”
我苦笑,凌乱这个词用得太贴切了。内在真的就是凌乱的感觉…我在给绍然邮件里写了一堆我最近的困扰和烦恼。尤其是参加完仁波切的法事活动后内在爆发的东西更多了。总结一句话,就是我对自己不满,对生活不满,我觉得对自己和生活很失望,我觉得自己很没有价值。之前我们做咨询时绍然也提到过,他看到过三个字“不值得”。他当时问过我对这三个字有什么感受吗?但这个议题我们没办法深挖下去,卡住了…
他听我讲完自己最近的状态后,说“我们还是催眠看一下,因为我感觉头脑层面也碰不到这个东西。”于是我们再次进入到潜意识里…
…我一开始的感觉是很害怕。我好像站在悬崖边的一扇大门里,底下是漆黑一片的深渊,我知道自己要跳下去,但我紧紧扒着门框不想下去。“要不你推我一把吧?”我对更大存在说。他回答“我推不了任何人,你需要自己跳下去。”接着脑海中闪现了之前跳下去的样子,会有张大网稳稳的接住我。然后我以跳水般的姿势下去了…
…我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喜欢游泳,我好像也跳进了水里开始游泳,但边上却有个长着鬼脸的“自己”始终跟着我,在吓唬我,我很害怕…
…画面闪回到4岁的时候,我自己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但家里大人说我差点溺水死了,爷爷下去把我捞了上来,我俩都大病一场…
绍然问了我的感受后,让我继续与自己的害怕在一起…
…我很怕那个鬼脸的“自己”,想逃掉,但一转念,为何不多跟自己的感受在一起待会儿呢,反正平时我也总习惯逃避,现在有机会了,也感觉安全了,就跟这个害怕的感觉多待一会儿吧…
我开始去感受这个害怕的情绪…我害怕爸爸妈妈不爱我…我的下腹部开始疼,喉咙也堵得慌…我有很多想跟爸爸妈妈讲的东西,但我讲不出来…
绍然问:“能感觉到爸爸妈妈他们爱你吗?”
我说:“他们爱我。但不是我想要的方式。他们爱我,爱外在的我,爱一个躯壳,爱他们眼中的那个“我”,但他们看不到真实的我,他们也不想看到。”
我再次去感受那个害怕的情绪…
…我感受自己活不了了…我很怕周围的环境,有很多乱糟糟的东西…比如我能感受到奶奶对爷爷有很多不满,我想讲给大人听,但他们不想听,觉得是我小孩子在胡言乱语…我能感受到很多周围的情绪,为何大人他们感受不到?这些感受给了我很大压力,我想去表达这些,渴望得到一些理解和安慰,可为何他们的回应都是冷漠?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想听我说什么?
…我想去确认自己的感受,我想从外在得到回应,可我得到的回应却都是冷漠与不理睬。是我的问题吗?我感到很困惑…
…为何我想表达的东西大人们都不理解?也不关心?我有这么不值得被看到吗?好像是的,我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从外界得到的回应都是我不值得被看到,我不值得存在…
…我忽然升起了对爷爷的内疚感…为何会有内疚感?我那次溺水恐怕是无意识的想自杀吧…爷爷那么大岁数还下水救我,还连累他大病一场…我并不值得被救…
…“你值得存在。”一个熟悉的声音跟我说,我感受到一股力量在支撑着我,是我的高我,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得到有个看不见的人在陪伴我…我很希望大人能来给我保护,在更深的层面,大人们给不了,他们只能提供表层的保护,在更深的层面我害怕,我感觉到孤独,无助,不被理解,被抛弃,但值得安慰的是高我一直在,我对他说“我更希望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爸爸妈妈的保护。”但实际上他们给不了我更深的保护…
绍然问:“这些的发生给你的感受是什么?对你的影响是什么?”
我说:“我无法确认我自己,每次我想得到确认时外界都没有回应。在我想去确认我自己的时候我发现确认不了。我觉得很困惑,也很迷茫…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我说的东西就这么没有价值吗?不值得被听见吗?我爸妈关心我,可他们关心的不是真正的我。我的情绪,感受,表达都不值得被关心…我觉得我是没有价值的,因为我得到的回应都是我不值得被看到…可是我又知道自己是值得的…然后我就开始去寻找到底什么是值得的?但是我寻找的那些外在东西都不是我真正的价值,可是他们就想让我相信那些是…我信不了…为何他们就能满足于那些外在的价值?为何只有我总觉得不满?是我的问题吗?我在质疑我自己。因为大家都不觉得这有问题…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我有问题…”
绍然说:“完全能够理解,一层又一层的我们找到了内在不值得的原因,跟这个感受在一起。”
…我能感受到自己在矛盾中与大人们对抗,他们想说服我接受他们的价值观,可那不适合我,那不是我真正的价值。我也无法去说服他们。我好像跟整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都对抗起来…一部分的我知道自己有价值,一部分的我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任何价值…我对抗得太累了,究竟如何才能找到一种折衷的办法啊?如何才能既保有自己真正的价值,又不与主流价值观去对抗?如何能看到自己真正的价值…
绍然继续引导我向更大存在,向高我祈祷,祈请他帮帮我如何走出这些部分…
…我听到更大存在对我说先放松下来,现在我可以放下小时候那种对抗的模式了。我已经有了内在的自我,我不再是小时候的自己了。我不再需要用小时候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内在了…我可以以一个独立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来跟这个世界打交道了…我需要做的是把相关的情绪释放掉,然后放松下来…
绍然补充说道:“用另一套语言来说,你活在之前被影响的世界里,现在放松,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视角,看到这个事情如是的样子,就是我们刚才做的。你说的那个独立的视角,欧肯老爷爷经常说从月亮被家族模式的影响变成天王星。就是你在家族的沼泽里受过这么多影响,有过这么多经历,你可以做的是什么呢?看到这些的发生,把曾经在你身上的枷锁和创伤都看到。看到这些的过程就是卸掉枷锁的过程,释放痛苦,释放情绪,把一个个伤口疗愈的过程。等你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这个泥潭里泡着,站在泥潭外面的时候,你要明白,家族是你的一部分,但是你的内在是有神性,是一个独立的自我,慢慢慢慢你会相信,你跟神是在一起的,你是神的孩子。我们的内在有不同的层面,有家族的层面,也有神性的层面。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你要从月亮南交点的习性里摆脱出来,然后活成一个自我的样子。我们刚才已经看到了,你的无价值感缘于儿时的种种遭遇,那么我们看到了,真的还有必要被他们影响吗?你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你的价值感为什么还要基于无明的父母?为什么还要基于本身也不是很明白的一个环境?父母曾经没有给过你认同,但是现在你已经有一个更广阔的视角了,这个世界上几千年来的灵性传统都认为这个东西是对的,那么你从小那个被否认的发生其实是不对的。你当初觉得自己有价值的感受是正确的,而他人给你的反馈是缘于无明,缘于业力,看清楚,然后把童年这些无明的发生从自己身上剥离出去,让自己神性的部分出来。这就是天王星的自性化的过程。就是把你泡在泥水里的部分一点点去除,最后自己成个莲花站在泥水上。当初我在AMMA身边我看到有些想法是我父母灌输给我的,有些是教育灌输给我的,为什么还要让这些在我的系统中存在?我是神的孩子。我的内在是有价值的,神都爱我,周围的人也爱我,我在做着创造价值的事情,当我已经了悟到我内在还有另一个本质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被这个无明的世界影响?我为什么要被无明的家族影响?像我自己是不断的冥想,不断的跟AMMA联结,不断的处理自己身上的创伤,一点点疗愈,才会站在跟神的联结当中。可以这样活,为什么非要活在泥坑里?这是一个过程,搞清楚泥坑的样子,就像我们刚才在做的事情,还有就是不断的增强你跟更大存在的联结,让他把你捞上来。你之前那个不自信的,没有自我认同感,没有价值的自我身份感,要一点点的让这些脱落,这个内核你已经带了几十年了,不断不断脱落,脱落到一定程度时,你必须要有一个新的自我价值,自我认同。这个新的自我价值来自于哪里?来自于我跟AMMA的联结,来自于虽然我曾经没从父母那里得到的爱,但是我从神那里不断的得到关注与爱。神是爱我的,更大存在是爱我的,我是一个值得被人爱的人。前一阵我在讲塔罗冥想提到只有一个成长路径,就是“开启-净化-合一”。现在我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不断的净化,不断蜕皮的过程,你会越扒皮越自在,有时也会扒得很疼,慢慢就可以站在莲花上了。但是如果你回头看看这个孩子,遭到了这样的对待,你就完完全全能理解这个孩子只能这样。如果你在西藏,身边有个上师,他告诉你人是无明的,你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就不会有这样的部分。但是你身边99.9%都在告诉你同一个声音,你不会得到不同的反馈。消化这个部分,然后最重要的就是跟内在神性的联结。当你跟内在神性联结的时候,就能特别清晰的看到内在这些模式。不跟内在神性联结,你可能又掉到泥潭里,满头都是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又让自己爬出来。每天不断的祈祷,跟更大存在联结,要不然真的动不动就掉坑里了。”
我:“是的,我最近就常常会有陷在情绪泥潭里的感受,快被情绪淹没了。”
绍然:“但是非常好,这就是法会加持的力量。之前你的内在一直有这个坑,你都不知道这个坑在那,看不到这个坑。但是当加持的能量运作起来的时候,啪,你看到这个坑了,你就在里面。但是看到这个坑就有解决的可能,没看到时就会有缘于无价值感的各种各样的行为,但是不知道自己无价值感的根源在哪。所以我经常说,看到自己的议题,这个议题就已经解决一大半了。但是看到你内在那些特别深的问题,必须要加持的能量,需要更高频能量的介入。像我每天都在跟AMMA能量做联结,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掉泥坑里。身处在这样的世界里,要么就滑下去,要么就一身泥。真好,又一个大突破,来得悄无声息,这就是助缘的力量。”
我:“完全没想到法会的力量是这样的,头脑层面完全理解不了。”
绍然:“ 身边很多人参加完法会都说我要活不下去了,学佛的人都知道,这叫业力提前,业力展现。其实从内在成长的角度讲,就是光把你内在阴影刺激出来,然后你消化这个阴影就好了,然后就净化了。就像我们常讲的,发现内在的问题其实相当需要智慧的,要不然你都发现不了。当你看到内在全部如是的样子,自然而然就是一种解脱。你就不会执着于一个点,让这个点困住你的。念经跟光联结,整理内在,是两个最核心的点。这个议题我们还需要做些功课,这么深的议题,不可能一次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