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被一阵春雷惊醒,听到屋外雨棚上一串串啪嗒声伴着风的号角声,心里不禁一惊,想必明儿定是个阴雨天。
果不其然,晓来,天阴沉得很。可我还有第一场监考,六点五十就得到校,我车技差,雨天不敢独自开车,便盘算着打的去,可觉得雨势不大,想来是老天爷给我的薄面吧,便决定还是骑我的小毛驴。
呵,这么早,路上的车却不少,天太阴,车都开着大灯,远远望去,似点点星光。近了,又是那么刺眼,照在被雨水打湿了的柏油路上,那光亮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银柱子,正努力穿透地面。尽管穿了雨披,可终究是抵不住调皮的雨点想与我亲近的热情劲儿。落在脸上,感觉润润的,不像冬天的雨使人感到生疼,也不像夏天的雨那么猛烈。路旁的汽车溅起的水花还不忘在我白色的裙摆上留下些小波点,我也不气恼,就只觉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吧!
再看看路两旁的绿化,草儿早已不是遥看近却无,而是绿遍山原白满川,在苍劲浓绿的树木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娇嫩,可人。这天空烟雨蒙蒙,怎听不到子规啼叫呢?我加速向前去寻,眼前竟是一大片金黄,那是我熟悉的油菜花。哇,都开花啦!是时间过得太快了?还是我疏忽了呢?前段时间总在想鼋头渚的樱花开了没?开得怎样?却未曾留心这大片的黄花地。另一片是大片青溜溜的小麦地,再搭配两旁的白色的广玉兰,堪称完美,它们喝饱了贵如油的春雨,定会拔节生长。黄花地,碧云天,霜林醉,这雨水又是哪对离人的眼泪呢?
不觉也已到了学校,走进办公室,放下手包,拿起试卷,直奔教室,分发试卷,一气呵成。孩子们手不停挥,奋笔疾书,我坐在那里看着他们,耳边是一阵一阵的风吼,显得与这大好春光格格不入,听着觉得诡异。忽而看到后墙上有一斜方光,是雨停了?太阳出来了?追随那道光往外望,可瞧不见,便走到后墙,看到那圆圆的太阳,但泛着白,好似白玉盘。空中还留有一道显眼的划痕,恐是飞机留下的美丽弧线。到八点半,天是完全放晴了,想来这乍雨的天是三月春的插曲吧。
杏花雨,黄花地,青麦地,离人泪,着实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