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个故事,会让我提笔写下,不为纪念与回忆,只是当时放不下。而放不下的不仅仅只是故事,还会有一个或者一群人,以及当初无法抑制的崩溃了的情绪。
看过了这么多的故事,也写过了这么多的人,却不大记得当初是以何种心情把他们一笔笔勾勒出来,甚至连当初花了重笔描绘的鲜活模样也都镜花弄水月,梦幻戏泡影了。许是那些故事呀,那些人呀,都不是我的,他们的存在,只是由我代笔而已。
也是察觉到了这点,如今的我很少再动笔写下故事了,任凭当时我身临其境情绪崩溃到痛哭流涕。而有些故事不是我想写就能写,它们刻苦铭心到让人热泪盈眶,每写一个字都像是活生生地在心口剜肉。大部分时候我是没有这种大毅力的,大多数人同样也没有,因为你不能强求一个人每时每刻都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无坚不摧。如果有,那也只能是狼心狗肺。
你说,我途经了这么多的故事,却没有一个将我彻底感动,因为我从不曾驻足停留,哪怕只是为了一个故事。我看了这么多年,也写了这么多年,当初泛滥成灾的情绪早该被收拾好了,你说,我还能拿什么来停留。情绪就像是一片海,惊涛骇浪是它,风平浪静也是它,唯一不变只有海本身。当我为了一个故事停留,我就不再是我。我也只是一个故事,也会被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途经,也像前面看到的故事一样希望有个人能为我驻足。终归到底,还是会有一个人的故事破碎,成为别人的故事。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我有一卷书,足以解余生。我有一些人,足以梦浮生。可我还有一篇又一篇的故事,却怎么也不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