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佚名
宁州北部的森林在很久的过去本是羽人的热土,但当他们发现越来越多的瀚州流民和盗匪聚集于此的时候,一部分人毅然放弃了家园,投身到浩浩荡荡的南下大军中,从某种意义上说,厌火的诞生和繁荣有部分得益于这帮亡命之徒。可喜的是,经过数十年的清剿与安抚,这些蛮子终于开始安定下来,甚至宁州西部灭云关以东的地区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和这发展紧密相连的,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沙陀药叉。提起他的名字,宁州的人族居民无不钦佩有加。沙陀药叉从一个无名佣兵团的头目,一步步成为宁州土建行业的领跑者,又在翼氏皇位争夺战最激烈的时候,打通层层关系取得了大容量星流石——龙之息的使用权,然后硬是炸开灭云关,把宁瀚第一海拔高铁修到了北都。功成名就之后,他果断选择转型,仗着高铁优势,把灭云关集团打造成了宁州物流第一品牌。沙陀药叉可以说是宁州平民企业家中前无古人的典范,他行事果敢,富有魄力,极大提升了瀚州移民在宁州的地位。
所以说,青罗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至少在为数众多的宁州人族看来是这样的。不过他毫不意外地辜负了他爹的名号——除了发型,谁也看不出沙陀药叉和这个傻大个间还有什么共同点。青罗的这种不显山露水的个性却也为他加了不少印象分,否则他也不会以惊人的票数当选学习委员。
当第一届班级领导班子确定后,这群人大学第一年的第一次重要活动,主题为“天驱使命”的班级活动就摆在了他们面前。天驱宗主会为了巩固天驱在各州的领导地位,吸纳更多的年轻成员加入天驱,很早以前就提出了“天驱使命”的口号。头几年,“天驱使命”还搞得风生水起皆大欢喜,但后来,它逐渐被纳入了班级年度考评的范围,这就使得活动的举办和评比水平日渐下降。在各个大学里,活动看似气氛融洽,其实私下恶性竞争的行为时有发生。
“学生本来是很喜欢这种高自由度的班级活动的,”作为天驱的反对者,宁海大里最有声望的辰月派学者,古弥远的分析甚至得到了部分天驱人士的赞许,“但是流于形式的活动组织和评比只会加深大学生的功利心。”
于是,这样一个每年一度的大型活动,不光成为了学生干部们表现自我的舞台,同时也是不少倒霉班级的刑场。
“更何况今年又加了一项,”青罗叹了口气,“班级风采展示。”
这种活动不仅仅是班长或者文娱委员的事情,所有班干部都会参与进来,毕竟它关系到这个班的第一次荣誉之战。
“想好怎么展示了吗?”瀛台寂问他。
“早呢!我什么也想不出来啊,”又是叹气声,“这样下去我们班肯定……”
“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呢?活动本身都还没开展呢……”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担心。”
瀛台寂觉得青罗有时太过固执,可又不敢明说,他想了想说:
“要不咱们找鹿舞商量商量?毕竟人家是文娱委员。”
“什么?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算怕了她了。”青罗一脸惊恐。
“还想着呢?白果皮现在不是好着呢?”
“反正我不去……”
说起青罗和鹿舞,大家都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当然,这不靠谱的原因肯定来自前者。
开学报到的那几天,吃过午饭后辛不弃,风行云和瀛台寂一面吸溜着奶茶一面朝宿舍楼走去,老远就看到青罗在和看门的河络千栏莫铜在吵架。
“这要是别的什么玩意也就算了,可你这……”莫铜无奈地说着。
“我不管,反正我看到有人养宠物了。”青罗不依不饶。
“人家都是养些猫啊狗啊的,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莫铜为难道,“你这个要是让学校发现,不光你要受罚,我工作说不定都要丢。”
“莫铜伯伯,什么宠物……”辛不弃好奇道。
“伯伯?”莫铜没好气地瞪了辛不弃一眼。
“哦不……叔……大爷!”辛不弃感觉不对,马上改口。
“大爷?!”莫铜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很多人都会被河络们那好似核桃皮的脸迷惑,虽然他们实际真的比看起来年轻许多。其实莫铜正值而立,虽然大多数人往往以为宿舍楼的楼管都应该是年纪一大把的大叔或者大妈。
正当辛不弃哑口无言时,青罗大力拍了拍莫铜的肩膀,虽然由于身高的原因这个动作更像是“按”,但给众人的感觉就是——这两个家伙关系不错。
“我说莫大哥啊,”青罗这次换了副有些谄媚的嘴脸,“我这哥们儿不会说话,您看,我一眼就看出您肯定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您就高抬贵手放我这一会,我保证不让学校发现白果皮……”
莫铜想摆手说“不听你这套”时,一个绿伞绿衫绿凉拖的女生从宿舍外面路过,她肯定看到了这帮人围在一起吵吵闹闹,而且都是她认识的人。
所谓凡事有因必有果,不靠谱的原因势必造就不靠谱的结果,而这不靠谱的结果,除了鹿舞,不会有别人。但是,当时的青罗丝毫也意识不到这一点。
“你们在干嘛啊?”鹿舞睁着大眼睛问,“刚才我听见了‘白果皮’什么的,那是什么东西啊?”
“白果皮?”莫铜脑袋一耷,伸手朝不远处的墙角指了指,“就是它了。”
除了青罗和莫铜,其他人循声望去。
“不会吧……你要养这个?”瀛台寂不敢相信,“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乖乖……这颜色真是够白的。”辛不弃摸摸下巴。
“哇!好可爱啊!”鹿舞兴奋地喊道。
墙角的树荫下,一匹个头不小的单峰骆驼悠闲地卧着,大嘴还一张一合的,不知在嚼着什么东西。这家伙的皮毛像牛奶一般乳白,只在四蹄处有些灰黑,大概是平常让土染成这样的。
白果皮听到了他们几个的声音,也许是经常面对这种状况,它望了他们一眼,随即淡定地把头转向别处去了。
“呃,我觉得他好像对我撇了撇嘴。”风行云有些郁闷。
鹿舞把阳伞塞到青罗手里,欢快地跑过去,好像女孩见到了喜欢的洋娃娃。
“啊,好软的毛啊,”鹿舞抓抓白果皮的脖子,“它的睫毛好长呢……”
“我说,这家伙不会伤人吧……”辛不弃悄悄问青罗。
“当然不会了,”青罗笑眯眯地走过去,“白果皮很温驯的。”
白果皮似乎也很享受鹿舞的抚摸,它动了动脖子,换了个看起来更舒服的姿势。
“你怎么把它养到这么大的啊,”鹿舞歪着脑袋问刚走到身边的青罗,“是不是要吃很多草?”
青罗哈哈一笑:“白果皮挺挑食的,它不喜欢吃草,花生和黄豆还不错,有一阵儿它甚至对菸果叶上了瘾。不过它也有不能吃的东西呢,比如喝……“
显然鹿舞没认真听青罗的回答,因为她的下一个问题是:“你们把它养在哪儿啊?跟我说下以后我来找它玩。”
“养?”莫铜没好气地说道,“你见过谁在学校里养骆驼的?”
"你从小把它养到大的?"莫铜的声音同样被鹿舞忽略了,“它今年几岁了啊……”
在鹿舞的带领下,一群人叽叽喳喳对着匹骆驼品头论足,让一旁的莫铜哭笑不得。
说起鹿舞,她应该算是宁海大的常客了。没错,在她考上这所大学前就是常客了。于是乎,莫铜不得不比她的同学早好几年面对这位让人头疼的小丫头。在铁问舟上任前,宁海大就流传着一些故事,这些故事恰恰有一个和鹿舞有关——据说鹿舞那神秘的父母对铁问舟有知遇之恩。所以尽管这丫头总是在他眼前晃荡并且让他头大,莫铜也还是不敢把鹿舞怎么样,除非他连最后这份工作都不想要了。虽然有时候,有些事,鹿舞的确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比如,下一次。
“大骆驼呀饿得慌,
“想吃萝卜兔子汤。
“兔子关在萝卜筐,
“萝卜兔子丢光光。”
鹿舞一路走着,一路唱着她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不成调的歌谣,手里还握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不急不慢地朝白果皮去了。
从那天起,白果皮的事情就被暂时搁置了。可怜的骆驼只好暂住在宿舍楼下的墙角,幸好天公作美,否则青罗将会非常心疼。但白果皮这几天过得却不算差,鹿舞每天都会带些瓜子糖果之类的东西来喂它,而它也乐得在小美女的爱抚下大快朵颐。
“看样子混得挺熟。”莫铜把脑袋探出窗外,无奈地自语道。
“尝尝这个,”鹿舞骑在白果皮身上,把一块黑褐色的糖从手上的糖纸里拈出来,弯腰塞进了白果皮嘴里,“特意给你带的。”
白果皮闭着眼睛嚼了嚼,转头朝向鹿舞,末了还咂咂嘴,显然是味道不错的意思。
“嘿嘿,我猜你肯定喜欢。”鹿舞颇有成就感地笑笑,不慌不忙地又喂了它一块。
约莫吃了七八块糖后,鹿舞开始注意到,白果皮有些不对劲了。
首先是白果皮的动作开始有些迟缓并且摇晃,紧接着鹿舞发现它的眼睛开始充血。鹿舞感觉白果皮的身体在慢慢变热,身上的肉也有点发紧。
不明所以的鹿舞有些害怕起来,因为这时白果皮摇摇摆摆地居然想要站起来。
“莫铜!莫铜!”鹿舞大喊起来。
不过已经迟了。还没等莫铜反应过来,鹿舞就感觉白果皮四肢上的力道陡然增加。
“啊——”鹿舞的尖叫惊动了整栋宿舍楼。
当青罗几个踩着拖鞋从楼上跑下来时,只看到鹿舞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墙角,手里还握着半截断掉的绳子。
辛不弃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畜生劲不小啊。”
青罗冲过去,一把抓住鹿舞的双肩,恶狠狠地问道:“你……这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鹿舞瞪着泪汪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刚才就是给白果皮吃了点巧克力。”
“只是巧克力而已?”
鹿舞想了想道:“也不完全算是巧克力……酒心巧克力。”
“什么!”青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给它喝酒!”
此时鹿舞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声音渐渐弱了下来:“这个,我不知道啊……”
“那天我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都没听见吗?”
鹿舞点点头,然后一愣,又马上摇了摇头,表示她确实不记得青罗曾说过什么。
青罗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记得好像自己的话说道一半就被眼前这丫头给打断了。不过即使说了又能怎样呢,鹿舞不一定会听,听了也不一定会记住。
倒是辛不弃的意见比较中肯:“老大,节哀顺便。现在还是先找到白果皮吧。”
“往篮球场的方向去了。”莫铜此刻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众人顺着莫铜的手臂火急火燎地来到篮球场,才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
“原来骆驼也会发酒疯啊!今天长见识了。”龙不二对上青罗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缩了缩头。
白果皮嘴角边稀溜溜挂着一串口水,正对着个篮球架又踢又撞,不时还抬起两只前蹄,好像要爬上篮球架。
羽人身轻体盈,跳跃和攀爬本就是强项,瀛台寂想,兴许是刚才人太多来不及躲闪,否则单凭羽人的速度,这哥们儿也不会爬到这儿躲着。
“这畜生哪来的啊?”篮球架上的羽人兄弟哀嚎着,“快把他弄走!”
围观群众都保持着安全距离,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包括青罗。
“老大,”辛不弃凑过去,“您看这个……”
“我也没办法,我最怕的就是这个了,”青罗摊摊手,对着那哥们儿喊了一句,“它酒醒了就好了!”
“我靠,你知道它什么时候躺下啊?”
这倒问住了青罗。从小到大,青罗没敢让白果皮喝几次酒,所以对白果皮的醒酒时间也没有多少经验。
“不能这么拖,这儿来来往往人太多,被学校知道就不好了。”瀛台寂低声说。
“可是现在我也制不住它啊,它能呆在这里不到处跑我就高呼万岁了。”
“这可怎么办啊,”辛不弃着急地兜圈子,“今天也不是起飞日。”
过去,羽族的等级制度异常严格,不同等级家族间严禁通婚。这也导致了一些很容易感受明月的血统只在少数地方的少数人群中流传。随着几十年来羽人们思想的解放,优良血统的分布越来越广,虽然血统本身带来的凝翼能力有退化的趋势,但羽族整体的凝翼能力还是有很大提高。
“飞是可以飞,”风行云对此还是比较了解,“不过这种情况下除了鹤雪谁也不愿轻易凝翼,出了事谁负责?”
“那个是……”一筹莫展时,瀛台寂看到了隔着一条路那里校秘术协会纳新的牌子。
学生们都被骆驼吸引过去了,秘术协会的摊子这时稍显冷清,不过几个学长样子的男生还坚守着岗位。
看见青罗,为首的学长堆起笑容:“同学来报名啊?我是秘术协会的会长我们这里入会不收费的你们想学的我们都有……”
青罗一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倒是瀛台寂反映比较快:“会长,求你帮个忙。”
“啊?”知道人家不是来报名后,这位会长稍显失望,“什么事啊?”
“那边那头骆驼,”青罗赶快接上话,“是我的,喝多了。”
“哦,然后呢?”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想让他停下来……”青罗嘴拙,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你们这里有会寰化术的吗?”还是瀛台寂问道了重点,“搞晕就好了。”
“开玩笑,”会长嘴角一撇,“怎么会没有?”
青罗鸡啄米似的点头:“那太感谢啦太感谢啦……”
“慢着!”那会长大手一挥,“你以为我们是志愿者啊?这个数……”
说着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好说好说,三杯没问题!”青罗几乎喜笑颜开。
“乘以十。”秘术会长一脸鄙夷。
“什么!你以为抢劫啊?”辛不弃喊道。
“便宜点行不?”青罗央求道。
那趁火打劫的会长转了转眼珠:“二十五,不能再低了,我手下也有一大帮弟兄呢。”
青罗一咬牙:“算你狠!那就快点跟我走!”
一帮人风风火火地又转向篮球场跑去。
在秘术协会的帐篷的角落,一个中年男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更确切地说,他是在看瀛台寂,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瀛台寂那苍白而修长的手指。
这是瀛台寂和古弥远的第一次相遇。
鹿舞就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跟着青罗几个把昏倒的白果皮抬到苦龙的饭店。
“我刚才跟苦龙打过招呼了,白果皮就先住在这里。”青罗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是走投无路。
“老大,这地方保险吗?”风行云有点担心苦龙会不会把白果皮当作新的招牌菜。
“他敢,”青罗回头望了正在招呼客人的苦龙一眼,“我每月给他那么多钱养着白果皮,他敢吃了它,我就拆了他的店!”
几人回身出店,刚好看到缩在门口的鹿舞。鹿舞看到青罗,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青罗杀气腾腾地走到鹿舞跟前,咬着牙瞪着她。
“我……我真不是……”鹿舞吞吞吐吐,仿佛已经认识到了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后果。
虽然怒气冲天,但青罗也实在不好跟一个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下翻脸,他恶狠狠地指着身后:“不要妄想再碰白果皮一下,否则……”
他“否则”了好一会儿也没憋出下文,末了只能扭头回学校去了。一帮兄弟跟在他身后,开始心疼那二十五杯奶茶:“不就会点寰化术么,比那些搞培训的还黑……”
“就是,人家都说秘术协会是全校唯一一个不需要外联的协会,敢情是因为这啊……”
最后,只留下鹿舞还站在原地,她感觉想哭。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且不说那天青罗的话她没有听到,即使听到了,她自己也明白她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从小,这学校上上下下都宠着她,即使冷峻如羽鹤亭,有时也会摇下车窗朝她笑笑。但这些恰恰造就了鹿舞任性、顽皮的性格。她很少,甚至几乎没有像今天一样被人发这么大火。所以,我们的鹿舞此时觉得有点委屈,但令人吃惊的是——这委屈不是为自己所犯的错误。
“呜……”鹿舞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慢慢往回走,好像一头受伤的小鹿。虽然她也养了一只大黄猫,但从小生长在城市的鹿舞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青罗对一匹骆驼的感情如此深厚。
不过故事还要继续,哪怕青罗决定跟鹿舞老死不相往来。
“这事都过了快两个月了,你非要跟一个女孩子呕什么气啊。”瀛台寂摊摊手说道。
青罗黑着脸,不理瀛台寂。
瀛台寂见他这个态度,知道再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站起身:“那你自己先考虑着吧,我去找龙不二问问看。”
瀛台寂出去后,青罗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瀛台寂的话不无道理,在青罗眼里,班级的荣誉班委们的关系乃至同学们的喜乐都更胜于一切——他就是这么个近乎偏执的人。可是自尊心又让他难以放下身段,或者说对鹿舞的怒火还没有完全消退。他也明白这样下去对班级的工作并不好,可往往道理好说事难做,真的摊上了,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轻松越过这道坎。
现在的青罗,只能自己把自己从班委里面暂时孤立出来。很多年之后,他终于明白:男人过于强大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有时会阻碍事情的发展,只是他们固执地不愿承认。
与高中的班委不同,大学里的班干部们更加独立,职权也更大,但同学们似乎也更加卖力的工作。也是多年以后,瀛台寂回想起这些,甚至会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仿佛再难理解当年的班委们为何如此尽心尽力地为同学们服务,不计酬劳,无怨无悔。当然,那时身为班委之一的他也是同样。
“记得上次统一定做班服的事情么,”龙不二见到瀛台寂,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他这件事,“我和辛不弃又跟那老板讲价了,这次又砍了三块钱,大家可以少出点了!”
“是么?你们好强大啊……”瀛台寂微微感到诧异,其实这件事不说也可以的,还按原价,龙不二他们可以多得三块钱。
班长这职位可以说是全班最忙的了,不但没有工资补贴什么的,往往还要自己倒贴钱进去。权当是他作班长的补偿的的话,多出来的这些钱龙不二拿了并非不合情理。
怪不得铁问舟校长总说现在的大学生们太善良,这话瀛台寂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很欣赏龙不二的。
“我来是想问你,风采展示你们有眉目了么?”瀛台寂把话题拉回来。
“那个啊……”龙不二想了想,“鹿舞说可以搞个小合唱之类的,集体项目,也容易操作。”
“嗯,这主意不错,”瀛台寂点点头,“其他班委知道吗?”
“你刚刚知道,那就差青罗了,”龙不二忽然有些担心,“青罗他不会反对吧?”
本来瀛台寂是怕龙不二他们还没有方案,没有方案就意味着可能 要召开班委会集体讨论,那才是青罗最不想要的。但是现在,情况要好得多。
“我刚刚从青罗那边过来,他说只要你们定下了,他这边没问题。”
“那就好,”龙不二心里落下一块石头“我一直都很担心他和鹿舞这边呢。”
“我也是。”瀛台寂苦笑。
“那就这么定了?我通知其他班委是他们也都觉得合唱可以。”
“嗯,不过要唱哪首歌呢?”瀛台寂想了几首,感觉没有太好的。
“我们可以先定几首,让同学们来选嘛!“龙不二成竹在胸。
合唱曲目很快出炉,歌曲的名字是《九州青春》。
瀛台寂很喜欢这首歌,他哼唱着对龙不二说:”歌词和伴奏都由我来负责吧,排练的时候我会把伴奏准备好,歌词也会发给大家。“
”嘿嘿,你来做我就放心了!“截止目前,天驱使命的进行一切顺利,龙不二信心满满。
班委们各自分配了任务,开始了忙碌又充实的工作。
知道合唱的方案是鹿舞的想法后,虽然青罗不满地嘟囔了几句,但还是努力尽好自己的职责。
就这样,这些初出茅庐,还未真正尝过失败滋味的年轻人们,互不相让却又满怀希望地,踏上只属于他们的战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