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评论文章由李兵先生译自英国研究员、作家、评论家、演说家、法国里昂商学院欧亚体育产业中心主任西蒙·查德威克
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正在法国巴黎,室外是暮秋的寒夜,冷雨打在酒吧的窗牖上淅淅沥沥。法国仍在疫情控制之下,酒吧里很寂静,我在默默地品尝着葡萄酒。虽然室内光线昏暗朦胧,但我的注意力一直被酒吧一角飘来的钢琴声所吸引沉醉。
钢琴流泻出的音乐就像空灵的云朵,让我想起了一个寒冬的夜晚,温柔的旋律仿佛流动的小溪。抬眼望去,我惊讶地发现,在酒吧一角弹琴的是一个东方少女。她身着一袭白色的蕾丝长裙,长发齐腰,微卷慢曲。她的眼神专注地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自眼睑清晰可见,像一个爱情故事里的画面。每当她抬起双眼,我都能看到她的瞳孔像黑色的水晶,虽然温柔似水,却闪烁发光。她就像一个雪花飞舞的梦,轻抚在我的耳边,音符在空中氤氲飘荡,余音缭绕。
这位正在弹琴的神秘演奏家,让我想起了中国女作家小荷和她的浪漫小说《伦敦爱丽丝酒店的最后一夜》。虽然我家在英国,但我时下住在法国。记得几年前,我和小荷在这里见过面,那是一次短暂的邂逅,但我一直记忆犹新。和这位演奏家一样,小荷也有一头长长的黑发和一双炯炯的黑眼,我还记得她有苗条的身材和白皙的肤色。在我们的交谈中,我记得她告诉我,她喜欢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作品,尤其是《情人》和《船夜》。朦胧中,似乎正在弹奏钢琴的女孩就是小荷的化身。
包括我在内的许多文学爱好者,大都通过作者的作品来了解他们的生活。我被小荷《伦敦爱丽丝酒店的最后一夜》中爱与恨;思想与感情;生命与爱情的故事情节所吸引,这使我对她的印象更深了。
她的文字能给读者带来一种独特的、令人陶醉的气息。他的作品充满了诡谲、神秘、痛苦、光明、快乐、浪漫、华丽、睿智、天真。像《呼啸山庄》一样,她的语言表达似浪潮一般跌宕起伏,就像月光下的沙滩海浪。和希斯克利夫一样,罗杰先生是一位印度裔贵族,既自尊又自负,极赋性格。
因为罗杰的老母患了喉癌,他聘请了一位私人医生——来自中国的女医生艾鹂为其母亲治疗。此前,艾鹂深深地爱着年轻有为的主任医师丁伟。然而丁伟不仅已有妻儿家室,还与貌美的女作家安吉尔有私生子。生活是复杂的,罗杰先生自聘请艾鹂小姐当家庭医生以后,他们各自对对方的认识和感觉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罗杰先生,一个自以为再也不会相信爱情的人,被独立自尊的艾鹂深深打动,陷入爱情。
让我惊讶和感动的是小荷在书中对爱情的描述,她不仅没有做一些直白而大胆的描写,反而采用含蓄、委婉、循序渐进的方式描摹爱情,这或许是东方的中国人特有的爱情风格。所谓爱,源于情感,止于仪式。从表面平静的细节中,可以感受到内心澎湃的波澜。
在对书中人物的描写和展开上,小荷延续了玛格丽特·杜拉斯意识流的写作方法,通过每个人物的意识流动,慢慢展开情节,引向高潮。因此,她对人物心理的描写似乎深受托尔斯泰和纳博科夫等欧洲作家的影响。她细腻、真诚,有着与众不同的女性气质。
同时,在情节的展开上,她采用了中国古典主义的风格,使读者产生悬念和期待。在最美的风景到来之前,她用山雨欲来的气势将小说框架搭建完成,让读者在她浓墨重彩的渲染中感受艺术带来的审美境界。
在小荷的小说里,我仿佛经常听到委婉的音乐,我的确记得她告诉过我,她从小学习小提琴;现在也练习弹钢琴。她说她喜欢弹圣桑的《天鹅》,但她真正欣赏的是肖邦。作曲家肖邦就像一位浪漫主义诗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最终爱上了一位法国女作家。
这场新冠疫情使我很久没有到中国旅行了。然而,文学和音乐是没有国界的。每当我读小荷的文字,并看到她一遍又一遍地弹奏,就像穿着白色长裙的天使一样,虽然她看起来似乎像灰姑娘穿水晶鞋,但她真的会让人想起演员奥黛丽·赫本、英格丽·褒曼和费雯丽,她们都是降落在人间的天使。
小荷,一个用音乐和文字诠释生活的中国女作家,总能在她的作品和创作中品鉴到生活的美好。现在,她的文学创作就像一片无垠的蓝天,高远而飘逸。在她为即将到来的音乐会做准备的时候,她——弹琴拉弓的演奏者形象,就像从月宫降临的嫦娥,犹如天使下凡,这或许是这次演出的最佳命名——“天使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