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父母念,今日尔应知。”
——白居易
时钟嘀嗒、嘀嗒地响着,伴着夜的节奏回荡在耳畔。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安静而又压抑的味道,心中感到莫名的寂寞与悲伤,不禁想到家中的母亲。
母亲并没有传统妇女的那种愚昧、保守的思想,恰恰相反,她的开朗与明智正是我人生道路上前进的动力。她不仅是我的母亲,更是我生活和灵魂上的导师。
时间长河从她的生命中流过,带走了姣好的容颜,留下了道道怎么也抹不平的痕迹。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随意地绾在脑后,几缕微卷的头发挂在耳边,原本盈盈一握的腰肢如今也是略显臃肿。
别人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而我却不曾看到过她对她那双纤细的手丝毫的怜惜。
我知道,她最爱的就是衣柜里那件紫色的大衣,因为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紫色;我还知道,细心的她每年都会在我生日的那天给我买一盒蛋糕,却也会粗心地忘记十天后自己的生日。
打记事起,母亲从没有向我发过脾气。在家长的眼中显得十分重要的成绩,在她那里只不过是几个红色的阿拉伯数字而已。在我为自己不断下滑的成绩而焦虑的时候,她也会耐心地帮助我分析原因,末了,随意地说上一句:尽力就好了,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不咸不淡的话语,似绕着余温的一杯香茗,温暖着我久久不能平静的心。
母亲的人缘很好。农忙时节过后,家乡里的日子便闲了下来,每当这时,几位妇女会凑在一起,围绕在一张小小的桌旁,借打牌以消遣时光,而每一次她们都会叫上母亲一起。
我曾半开玩笑地问她:“为什么她们总是找你玩,而不找别人啊?”“额……因为……我赢的时候,不会去炫耀;输的时候,也不会去发牢骚。”轻轻缓缓的吴侬软语,让我学会了看淡失败与成功。
细细想来,自己最早记事的时候是在五岁。而现在,我也可以故作老成地和别人谈起我“十年前”的故事,但每每说出这个词,往往会把自己吓一跳。
十年前,母亲还很年轻,对母亲来说,那是女人最具风韵和魅力的时候。但她不曾有过丝毫的犹豫,就把这一段上帝恩赐的黄金时代献给了我的成长,残下了一席的孤单寂寞。
我只愿岁月静好,时间再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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