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计划要去探望村里唯一健在的中国远征军,结果刚到孤儿院这几天每日瞎忙,一直没能腾出来时间过去拜访,拖延了几天后昨日听到噩耗传来,远征军老兵因病住院,归期未定......
唏嘘感叹之余,也让我想起来去年这时发生的另外一件事,那时候本打算考社工师中级,网上报名完毕后需要本人去确认,结果我在网上报名后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并没有立即前往,拖了几天再想起来后发觉报名时间已过,结果时境过迁社工师中级至今没考。
有些人可能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有些事错过了可能就是永远,行动力不够坚决导致倾听亲历者口述历史的机会产生变数,甚至可能留下终身的遗憾。都说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要把它走完,可万一连跪着走完的机会都没有呢?
所在的华文学校有三名当地老师负责日常教学管理工作,年级一共有四个,僧多粥少 狼多肉少直接导致四年级的两位同学没有老师教,我的到来让俩热爱学习的孩子可以接受华文启蒙教育。这两位十一岁左右的孩子,一位叫唐江山,另一位叫张順恩,十分具有中国特色的名字,唐江山肤色黝黑,看起来特别像当地土著,其实他的籍贯湖南,他的爷爷就是我特别想去拜访的远征军老兵。
唐江山的奶奶江老师在华文学校里教书,今年五十几岁,用清瘦的身躯撑起来整个家庭,唐江山的爷爷九十多岁,如今正在清莱接受医治,奶奶请假去照顾爷爷,小江山晚上不得不去张顺恩家中过夜。
江老师信奉基督教,周末会去做礼拜,我好奇的不是她的信仰,金三角这里信仰自由,居民信仰着天主教、新教、佛教等,我好奇他们夫妻40多岁的年龄差是如何走在一起的。倘若日后有时间,就算远征军老兵不得相见,也一定要和江老师坐下来好好聊聊天。
有信仰未尝不是件好事,很多有信仰的人都很虔诚,唯感觉泰国对老皇帝的崇拜超出了界限,各种公众场所基本都会悬挂着老皇帝的照片,包括寺庙中摆在释迦摩尼身边,泰国老国王已经被神化,据说曾有人在电影院播放国歌时拒绝起立被指侮辱国王被捕,泰国法律中侮辱国王最高可判刑二十五年。
这让我想起来王观堂先生,他自杀前曾留遗书“五十之年,只欠一死,今此事变,已无再辱.....”先生不仅是国学大师,对于西学的理解也有很深的造诣,研究过康德、尼采、叔本华等哲学巨匠。但是看先生的头顶上,永远都垂着一条辫子,每日由夫人负责梳头,夫人梳烦了说:“别人的辫子全剪了,你还留着,多不方便!”王国维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冷冷地说:“留着便是留着了。”
民国时期的文人追求自由恋爱,纷纷将家中安排的原配夫人抛弃另娶自己所钟爱,鲁迅、徐志摩、郁达夫、郭沫若,但凡能够想到的文人除了胡适先生无不受到新思想的影响。胡适先生怎么说呢,胡适先生曾说:“情愿不自由,也是自由了。”其实,心甘情愿地被束缚,很幸福。
王国维先生和胡适先生的做法留给我很深的印象,无论是文学界还是整个社会都要允许有不同的声音,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是最好的状态。可以许多人都走的同样的道路,但同时也要允许个别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可能少数人的做法从长远来看更为妥当。
一种文化,将人塑造成近于千人一面的模式,这总是特别会引起我的警觉,就像每当出现绝对、肯定一类的字眼,我都会悄悄滴睁大眼睛。就像大数人都在追求功名利禄时,要允许有人热爱风月诗酒。
一直觉得,人出生后不应该被父母或他人灌输任何信仰,只有18岁成年后自己去选择信或者不信。无论最终信奉何种信仰,都可能会令人陷入思维的管窥,失去从整体感知世界的能力,什么教义都可以懂一些,但并不囿于某种教义才是更好的状态。
老皇帝和乔达摩悉达多都是人,被神化供奉在庙里不得不引起警惕,乔达摩悉达多在亚洲甚至世界流传了2500多年,虽然小子才疏学浅未曾深入研究过佛理,但佛教必然有其独到之处,而老皇帝被供奉在庙里的时间估计不会持续太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