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13.27)
孟子曰:“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达财者,有答问者,有私淑艾者。此五者,君子之所以教也。”
【通译】
孟子说:“君子教育人的方式有五种:有像及时雨一样滋润化育的;有成全品德的;有培养才能的;有解答疑问的;有私淑弟子的。这五种,就是君子教育人的方式。”
【学究】
孟子说过:“教亦多术矣。”在这一章进行了细分。这些传承于孔子的因人而教的方式,纵观孔子教育弟子的分类,可见孟子的确在孔子教育人的基础上给了一些总结。
孔子用五种方式在不同学生身上的运用:对颜渊、曾子就是“如时雨化之者”;对冉伯牛、闽子骞就是“成德者”;对子路、子贡就是“达财者”;对樊迟就是“答问者”;对陈亢就是“私淑艾者”。孟子认为自己就是孔子的私淑弟子,在《离娄下》里,他曾经说过:“予未得为孔子徒也,予私淑诸人也。”
对不同的学生进行不同的教育方式,是根据学生们本身的不同情况,因材施教而总结出来的经验。孟子从理论方面作系统的说明,而是从教学实际情况出发,把它们引入教学实践,具有推广应用价值。
【原文】(13.28)
公孙丑曰:“道则高矣,美矣,宜若登天然,似不可及也;何不使彼为可几及而日孳孳也?”
孟子曰:“大匠不为拙工改废绳墨,羿不为拙射变其彀率。君子引而不发,跃如也。中道而立,能者从之。”
【通译】
公孙丑说:“道很高很美的,但就像登天一样,似乎高不可攀。为什么不使它成为可以攀及因而叫人每天都去勤勉努力呢?”
孟子说:“高明的工匠不因为拙劣的工人而改变或者废弃规矩,后羿绝不因为拙劣的射手而改变拉弓的标准。君子张满了弓而不发箭,只做出要射的样子。他恰到好处地做出样子,有能力学习的人便跟着他做。”
【学究】
这一章有两个层次可以探索:
第一:对于真理不能降格以求,不能因为追求真理的困难或目标高远而降低标准,高明的老师不能因为懒惰愚笨的学生而改变或放弃准则。这就是“大匠不为拙工改废绳墨,羿不为拙射变其彀率。”
第二层:“君子引而不发,跃如也。”善于引导的老师总是给学生留有消化理解的空间,重在传授思维方式,加以引导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把弓拉满,但却并不把箭放出去,这在教授引而不发的样子,启发学生理解、激发他们跃跃欲试的愿望。
孟子通过这两方面归结到“中道而立”的落脚点上,做得恰到好处的中庸之道,很巧妙地把教学问题与儒学所推崇的最高道德标准“中庸”联系在一起了。只有这样,老师教起来轻松,学生学起来愉快。
【原文】(13.29)
孟子曰:“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未闻以道殉乎人者也。”
【通译】
孟子说:“天下政治清明的时侯,用道义随身行事;天下政治黑暗的时候,用生命捍卫道义。没有听说过牺牲道义屈从于他人的。
【学究】
“天下有道,以道殉身”是“天下有道则见”,是“邦有道则仕”,也是“达则兼善天下”;“天下无道,以身殉道”如“无道则隐”,“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穷则独善其身”,大有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的意思。 经常所说的“杀身成仁”便是以身殉道;只有叛徒才以道殉人。孟子在这一章里始终贯穿着人可以因为道而改变自己,不可能为了他人来改变自己,即便因为他人而改变也是因为他人之道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