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已经放弃了,真的,不是个弱者,却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燥热的夏天属于所有人,是所有人的季节,公平的一季。火红的太阳停歇在山顶任大山紧搂自己,离别就在眼前,它们都老了,早上它们分开——那时正年轻,无论年轻、年老它们都拥有彼此。眼睛在这一刻感到幸福,太阳在挥着手告别,就像向前跑去的女儿等待着父母的追赶。“要是有个女儿多好。”这样的想法占据着大脑。火山口冒着浓浓的白烟,下面在活动,大脑正沉睡着,沉睡太久的它如同因干旱而龟裂的土地。
太阳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残留的体香味在山头飘荡,眼睛能闻到潺潺的芬芳。蝙蝠开始煽动翅膀转悠,不容易,都不容易。踩踏楼梯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下班了,回家了,拥挤的地铁。掏钥匙,转动,关门的声响,瘫坐在沙发上,待整理的摆设,待打扫的房间,待清洗的脏衣服,无心理会,只有咕噜噜叫的肚皮才是主角。
太阳的体香味也闻不到了,黑夜正在沐浴,抽油烟机不停转动。躺在坏掉的床上,心脏噗噗噗的跳,鞋底击打在房间的瓷砖上,洪亮的声响,在头顶。停顿,眼睛穿过楼板,发热的身体站立在上面,挂着汗珠的浓密的卷曲的黑色的,重新走动起来,衣柜门打开、关上。声音微弱起来,离开了,留下污秽的汗啧。换了鞋,身体还在发热,还要热一会儿。“该弄点儿什么吃呢?”吱嘎,身体扭动了一下。
喷头,水花,泡沫,水雾,香味。身体不再发热,淡淡的,湿润的,如同即将绽开的花蕾。星子出来了,该出去逛逛,看看黑夜,身上还残留着白天留下的气息,洗不掉,不可能洗掉。走起来,甩动手臂,长时间的坐着能不累吗?嘿!月牙,抬头,看看。运动套装,奔跑的男女,身体在发热,汗不停地外冒,挥洒在空气中,如同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地面。身体在发热,向前,向前,跟上。“你是老了吗?”消失了,留下发热的身体在黑色中。湖中的腥味,倒影的建筑物,轻风,平缓的脚步,盯着湖面,踩在地面,进入水中。黑色的背影他们的,我的黑色背影,在走动;黑色的大树默不作声,真美啊!它们,这美在生长,黑色的墨汁撒泼在白净的纸张上,天然的杰作。
卷缩的老兵一片黑,肮脏的楼梯坏掉的感应灯绿色的脚向上向上,臭味,没有的道德的养狗户,憋着,涨红的脸脸的红涨,近了近了。窗口的凉风,大口大口。“你是来自地狱的人。”“不,是生活在地狱。”月牙有了胡子,老了它,是眼睛病了,它老掉了。
喝口水,歇息歇息。
汗冒了出来,身体在发热,还要热一会儿。脚是红的,瞧瞧,像巨大的婴儿,婴儿的可爱,这个丑陋。
“坐久了不累吗?眼睛都病了。”
踩踏声越来越响。耳朵看着在抱怨肮脏、臭。
门开了。
“回来了。”
“嗯。”
“吃饭没?”
“没有。”
“我给你弄点儿吃的。”
“不用了,不想吃,好热啊!”
“那里还有······”
“好的。”
换掉硬底鞋,声音也被搁置了。下凹的沙发,在发热,在冒汗,不再疯狂的心脏,干涸的汗渍。
站了起来,走去房间,一绺头发贴在额前,第三只眼望着敞开的衣柜门。
“帮我把毛巾取一下。”
踮起的脚尖,伸长的手臂。
打响的燃气,喷头,水花,泡沫,水雾,香味,燃烧着。湿润的花朵。
蚊子飞过,没有发出声响,低调的偷袭。
得明白不是个失败者,只是个弱者,并没有放弃,不能去······
身体扭动了一下,坐久了,并没有坐太久,可确实坐的时间长。
“怎么样了。”
“好多了。”
“我看一下。”
手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