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广袤的草原,茁壮的少年,健硕的骏马,慈祥的奶奶,这就是我索米雅一个草原姑娘的世界。
白音宝力格是寄养在奶奶家的一个男孩。我们一起嬉戏玩耍,一起打草喂马,一起快乐地长大,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我喜欢白音宝力格,我愿做他的美丽的新娘,陪他地老天荒。
有一天白音宝力格收到了远方爸爸的来信,信中有让他去城里念书的音讯。看到他那热切的目光,我知道我阻挡不了他追逐梦想的路。
白音宝力格走了,带走了我的思念带走了我的欢笑,带走了我的憧憬,带走了我少女的心。但我每一天里都在思念都在等待,等待着他回来对我说“索米雅,嫁给我吧,当我一世的新娘。”
四年的时光不是弹指一挥间的潇洒,不是日月如梭的感慨,而是我一千四百六十个日夜的等待。草原上的草青了又黄,清澈的河水结冰了又淌,白音宝力格你在哪里啊?你还会回来娶我吗?
有一天篱笆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回来了”。是他,是我日夜思念的白音宝力格回来了。几年不见他更加英俊潇洒,还是那么热情真诚。他说他是回来娶我的,我欣喜又忐忑,他会接受我吗?
当白音宝力格痛苦地问我“为什么”的时候,我知晓自己犯了让白音宝力格不能原谅的错误。我怀上了希拉的孩子,但希拉不是我的良人,他被草原上很多的姑娘所迷恋。但是白音宝力格,你就不能原谅我接受我,接受我腹中的娃吗?
但我明白一切都不可能了,白音宝力格毅然绝决地走了,我多想像那匹黑骏马一样追上他。但这都是不可能的了,他再也不会原谅我,再也不会回来了,草原已经不再是他的家。
我是索米雅,草原是我的家,这里有陪我一起长大的黑骏马还有我的娃。奶奶已经离我而去,她念着的小乖乖想着她疼爱的白音宝力格,可是她没等到他回来。奶奶走的那一天,天上飘着雪花,刺骨的寒风吹打着我的面颊,我抱着女儿其其格让黑骏马拉着奶奶去天葬。在那一刻,黑骏马倒了再也没醒来,它老死了。
我已经嫁给我的丈夫已经四年了,并和他生了四个娃。我的丈夫善良又热情疼我也爱娃。但是他唯独不喜欢我的女儿其其格,喝醉了酒就骂她是“野种。”
可怜的其其格,我对不住她。当她又一次哭泣着问我她的爸爸在哪里时,我骗她说她的爸爸叫白音宝力格,会骑着黑骏马来看她。
这一天真得来了吗?当我翻过几座山运来一车柴时,我看见了那个梦中的身影。他礼貌又客套,但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是在寻找着童年的记忆还是青春的情怀?生活已是不能倒转的磁带。白音宝力格说他喜欢其其格愿意当她的爸爸,可是当初为什么他就是不接受她啊?
白音宝力格该回去了,我送他到草原上。清清的河水缓缓地淌,我们一路无语。但当他踏上马背的一刹那,我的心就如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控制不住。我朝着远方的他喊“白音宝力格,将来生了孩子送给我养吧,我会养大再送到你身边的。”
美丽的夕阳下辽阔的草原上,白音宝力格骑着马的身影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