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痕留香(十一)

逍遥武圣带着子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子谋道:“逍遥前辈的轻功真是当世无人能及。”

逍遥武圣笑道:“别叫我逍遥前辈,我只不过比你大个几十岁罢了。”

“那武圣先生,您为什么要传我武功?”子谋问道。

武圣道:“看你有缘,对了,你以后也别叫我武圣了,‘圣’这个字我实在是配不上。”

“那,老先生,上次在南京城中,你教给了我们一些酒道,为何那时你没说你的身份。”

“那里不是江湖。”

“老先生,您要教我什么武功?”

“不急,我要先看看你的品质如何?曾经我教过我一个好友的孩子们武功。老大天生阴寒,我便给他连续输内力十天,用至阳内功化解了它的阴气;老二和老四腿脚不好,我便将玲珑步法传给了他们;最可怜老三,生下来只有一只眼,所以我亲自将‘百鸟朝凤’传给他。但没想到,这四个孩子如今却成为了无恶不作的魔。”逍遥武圣悲叹道。

子谋心已想到这四个孩子就是苏家四少,但他却没有说出来。

“师父,学武功不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吗?您会教我多长时间?”

“那就要看你的资质了。”

“小兄弟,我将百鸟朝凤传于你。”武圣道。

“可这里没有剑啊。”子谋道。

逍遥武圣拿起两条和剑差不多长短的树枝,扔给子谋一条,说:“用此物练就行。”

“可这会不会影响这套剑法的杀伤力?”

“不会,这套剑法来自英宗朝一个犯人的铁血剑法,土木堡之变后,朝廷派他去和蒙古人比武,他用一条柳枝使出这套剑法,都将对手打败了。”

“我传你这套剑法,你要先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从今以后不能杀一个人。”逍遥武圣对子谋说。

子谋点了点头。

逍遥武圣拿起树枝,使起了这套剑法。

百鸟朝凤剑法一共才五招,但招招都称得上是绝妙。第一招“鸟聚”,剑法乱如麻;第二招“凤来”,剑法势如虹;第三招“风起”,剑法幻如风;第四招“飞羽”,剑法飘如絮;第五招“凰离”,剑法迅如电。

子谋看着逍遥武圣使剑,心道:这剑法有柔有猛,难怪在洛阳戚大人要让我们逃命,如果当初苏沐晨将这套剑法完全使出来,恐怕我们都活不了。

“剑法使完了,你领会了多少?”逍遥武圣问道。

“那师父先让我试练一遍,我再给您答案。”

子谋拿起“剑”,试着使出这套剑法,和逍遥武圣使出的招数几乎无异。武圣看罢道:“果真是练武奇才,但只有骨干,无血肉,还是有缺陷。”

“什么缺陷?”

“练武不能参透坐忘之境界。”

“坐忘,《庄子》。”子谋道。

这时,逍遥武圣道:“以你的能力不再需要我来指导了,我走了。”一瞬间,他就消失在了子谋的视线里。

子谋丝毫没有怨气,因为他终于看清了逍遥武圣的面容。

子谋回来,天已黑了。但各武林人士仍等着他,刚进门口,只听崆峒派南宫殇道:“武林使,你回来了。”

“武林使?这我可算不上。”子谋道。

“逍遥前辈传你什么功夫了?”戚昌国走来问道。

“百鸟朝凤剑法。”

“子谋,那你练得怎么样了?”昌国又问道。

“还行吧。”子谋含糊道。

“贺德志又拥立济刚成为武林使,摆明了是想让济刚当他的傀儡。”昌国道。

“那咱们快去看看吧。”

子谋和昌国进了门,各武林人士看到子谋进来,除过华山派,其余门派都道:“武林使。”

“各位前辈,我真做不了这武林使,大家还是另选能人吧。”子谋道。

峨眉派凌玑道:“少侠不是我武林中人,所以不会偏袒任意门派,是武林使不二人选啊。”

昆仑派紫阳道:“少侠白天为我派解围,又心系国家,为人正直,你就不要推脱了。”

华山派章信言道:“梁少侠,你如果当了武林使,这宅子我真的送给你办公。”

“章掌事,这宅子你不要送给我,建这宅子填了不少湖,这地方本是良田,可你却修成了宅子,倒不如把这宅子给了穷苦人民,在洪水泛滥时可以避一避。”子谋道。

“那你要以武林使的身份命令我,否则我凭什么听你的。”章信言道。

“子谋,你就答应吧,以你的能力可以的。”啸虎道。

子谋道:“好,我当,但你必须履行。”

“行。等武林大会办完后,我便把这宅子给附近的村民。”章信言道。

“姓章的,你疯了,他可是害得咱华山派身败名裂的人啊。”贺德志喝道。

“掌门,你不懂。”

第二日,各派开始武林大会第二日进程,但一大早,子谋便离开了宅子。

他去了离这儿不远的溪边,他看着溪水潺潺的流,心中又想着“坐忘”的含义。

《庄子》中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意思是遗忘了肢体的存在,抛开聪明的才智,不受形体、智巧的束缚,与大道融为一体,这就是坐忘。

子谋望着水,欣然一笑,他悟出来了不要受剑法的束缚应忘记招式,不受其限制。

子谋回来,看到各派正争执是否同意济刚当武林使。只听贺德志道:“一个武林使怎能处理好武林事务,让李少侠当也好。”

“李少侠人品不错,有胆识,可以胜任。”武当派钱秋雪道。

“不行,它是由华山派拥立的。”唐璋璧道。

“我同意。”子谋喊道。“让济刚成为武林使益于武林。他办事能力强,为人沉着,我其实都应该把位子让给他。”

“既然武林使都说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意见了。”司徒动灵道。

“子谋,我不想当这个武林使。”济刚道。

“既然武林中人给我们这个荣誉,我们就应该负起责任。”子谋道。

“昨日听说逍遥武圣已将百鸟朝凤剑法传于武林使,不如秀一秀。”武当路华新道。

“那子谋就在大家面前献丑了。”说罢,子谋从雷珏剑鞘中抽出剑来,使出了第一招“鸟聚”,不一会儿就将身旁的一棵槐树戳的‘入木三分’、千疮百孔。

人人称赞,刘松风笑道:“看来如今我只能在武林中排名第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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