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记忆是一本书,那这本书只能你和我才能翻阅,但我们谁都没翻完,就灰溜溜的不见了人影…
1、北方的冬天总是这般干冷,一阵轻风吹过,几层棉衣也能吹透,让人不自觉的紧了紧衣衫,缩着脖吸着冷气加快了脚步。
在青城有这么一家图书馆,名字叫“你的书房”,不同于其他的图书馆,这家图书馆只能看却不卖,就连借书卡都没有。据说这家图书馆的老板是一个出过书的作家,凭借一本《初恋》,疯狂敛财,后来成立了这家图书馆。
“你的书房”开业后,吸引了很多慕名而来的书友,他们都很喜欢在这里读书,只有我来的目的是为了挖掘神秘老板的故事。
在“你的书房”里,每一本书里都夹着一张照片,每一张照片背面都用圆珠笔写了了一个个或长或短的故事,有欢快的,有沉闷的,也有悲伤的,还有幸福的。
每一张照片我都看过,甚至我还将照片后面的故事都做了笔记,等我将它们一一记录下来后,我发现这些故事竟然能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而且故事里有那么几个地方还与那本《初恋》里的情节相吻合!
也就是说,无论是《初恋》还是照片的背面,都是图书馆老板自己的亲身经历!
我发现这个问题后,心里更加渴望认识这个老板,所以我基本每天都会来这里,等那个我根本不知道长相的老板。
“这里的书不好看吗?”当我捧着一本书佯装看书,实际却四处偷望的时候,一个人静悄悄的坐在我一旁,小声的问。
“好看!”我露出一个假笑,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认真的读它呢?”那人探了探身子,继续小声问道。
“比起它,我想我更愿意听作者本人给我讲故事!”
我轻轻的合上手中的《初恋》,抬起头看向那人,双肩微微发驼,皮肤发黄,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皱纹,看起来像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不过他的双目却非常有神,里面带着几分岁月留下的沧桑,与历经磨难才会有的沉稳。
“作者说,他没空给你讲故事,不过可以送你一本签名书。”那人眼睛眨了几下,小声说道。
“我又不是他的粉丝,要签名书干嘛?”我耸了耸肩,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他。那时,我就基本确实,这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中年男人,就是这家图书馆的老板,也就是《初恋》的作者!
“哦!”他轻声哦了一句,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随后,他起身了,我也跟着他起身,我们一前一后走进了一间阴暗的小房子,虽说我是一个女孩子,但我当时却没感觉到害怕,反而心里特别激动!
关上门,他打开了屋子里的灯,我看见房间的监视器里的画面停留在我刚刚坐着的地方。我在找他,他也在暗中观察我。
我的视线在监视器上停留了两秒,就挪开了,随后我发现,屋里只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的却不是各种各样的书,而是许多照片,照片全都是一个女人。有的在笑,有的在噘嘴,有的在发呆…很多很多不一样情绪的同一个女孩,就是没有哭的。
“你跟她很像!”他随手拿起一个相框,照片内的女孩笑的很开心。
听完他的话,我才意识到,怪不得感觉照片上的女孩那么眼熟,原来竟跟我自己有几分相似!
“你从什么时候偷…观察我的?”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太惊讶,视线从照片转移到他身上,问他。
“从你第一次走进这家店。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个记者吧?”他小心翼翼地放好照片,没有看我。
“嗯!不但是个记者,还是一家娱乐工作室的老板,不过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工作室。”我点了点头,说。
“原来是这样!”
“我感觉你的故事应该能让我得工作室起死回生!”没错!除了对他的故事极度感兴趣之外,这也确实是我的目的之一。
“那本书你看完了吗?”他眉头轻轻跳动了一下,问道。
“看了不下三遍!”
“有什么读后感吗?”
“很真!也很假!”
“哦!”
我们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让他说出真正的“初恋”,但我感觉他肯定会说!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了有些尴尬。
“有些书,故事很深,不一定每个人都能读得透!也不一定每个人都愿意捧起它。”他的话很浅也很深,我知道他打算讲故事了。
我没有接话,反倒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那是屋子里唯一一张凳子。
2、他靠在书桌前,离我只有二十几公分的距离,他慢吞吞的点燃一根香烟,浓浓的吐出一股浅蓝色的烟后,陷入了沉思。
我闻着刺鼻的香烟味,皱了皱眉头,很想帮他掐掉香烟,但我却没有那么做,因为我感觉似乎他少了这根香烟,故事会少了很多微妙的体会,所以我忍了。
“二十年前,这里也是一家图书馆,我早早辍学下来打工,每天下班都会来这里看一会书,我很想带走我读过的每一本书,但我负担不起这些书的价格,尽管它们并不贵。”
“所以,我每天都会在这里呆三个小时以上!有一天工作太累了,出于习惯我又走进了图书馆,但不知不觉在图书馆里睡着了。”
“我记得是晚上九点半左右,我被人推醒了,当我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留着齐肩发的女孩,她笑的很甜美,我在朦朦胧胧中有了悸动的感觉!”
“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图书馆里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工作人员。从那天后,我来这里的目的不再是单纯的看书。”
“有一天,我鼓足勇气走到她身边,告诉她‘我叫鲁峰!’。她还是笑的那么甜美,她说,她叫陈晨。”
“慢慢的我发现陈晨也喜欢读书,不过她看的都是言情类型的。于是我也慢慢的开始读言情系列的书,看完觉得不错都会推荐给她。”
“就这样,我们变得越来越熟,有时候还会坐在一起读书,那时我就感觉自己特别幸福,看着自己喜欢的书,身边坐着她,鼻间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淡香。嗯!特别特别幸福!”
讲到这里的时候,鲁峰停了下来,又点了一根香烟,慢慢的吸着。而我在刺鼻的香烟味里皱起了眉头,我再次看向书架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齐肩发,笑的很甜美。
我没有催促鲁峰,只是静下心等待他继续讲故事。
当时的鲁峰很纠结,他一无所有,甚至连约陈晨的时候,都只是吃一碗简单的炸酱面,但陈晨依旧笑的很甜美。
陈晨告诉鲁峰:“我最喜欢的书是《浮生六记》”
那是鲁峰第一次花钱买书,他要仔仔细细的去翻阅那本陈晨最喜欢的书。当鲁峰读完一整本《浮生六记》后,他才明白陈晨的意思。
所以,鲁峰对陈晨表白了,陈晨第一次在鲁峰面前害羞的埋下头,轻微的点了点头。他们正式相爱了!
3、故事讲到鲁峰跟陈晨恋爱后,鲁峰说:“我们去吃碗炸酱面吧!”
“现在?”
“嗯!饿了!”
于是,我跟着鲁峰去了一家面馆,我们用了五分钟各自吃完一份炸酱面,我期待的看向鲁峰,鲁峰寄给我一张餐巾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尴尬的一笑,接过鲁峰手里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巴,然后等他继续开始讲他的故事。
鲁峰与陈晨正式开始恋爱后,从每天在图书馆待三个小时变成了五个小时,几乎每天都会等着陈晨下班,然后送陈晨回家。
他们恋爱的一个月后,鲁峰才第一次牵起陈晨的手,当时的心脏跳的很快,两个人都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陈晨说,想去桂林玩。所以鲁峰消失了半个月,半个月后,鲁峰揣着三千块钱出现在陈晨身边,那时的鲁峰比半个月前黑了许多,人也瘦了几分。
在桂林,一叶扁舟上,陈晨高兴的合不拢嘴,鲁峰摸了摸自己手上厚厚的茧子,也笑了。他们用手机记录下那片刻的美好,留下一张张照片。照片上,陈晨笑的那么甜美,身后是青山绿水的桂林。
陈晨不小心掉进了水里,鲁峰喝了好几口水,才把陈晨重新弄上扁舟。两个人看着彼此都很狼狈的样子,开始捧腹大笑。
他们爬上了一座桂林不知名的山,遥望脚下绿影重重的河,水面上不起眼的角落,或许倒影着陈晨的甜美和鲁峰的憨笑。
鲁峰说:“我要做你的沈复!”
陈晨白了一眼鲁峰,说:“我不要做只留下沈复一人的芸娘!”
鲁峰说:“那我不做沈复了!但我们要像沈复和芸娘那般恩爱!”
陈晨晃了晃身子,喉咙处发出细微的“嗯”。
事实上,陈晨也正如书中的芸娘一般,对贫穷的鲁峰满是爱慕。陈晨摸着鲁峰手上厚厚的老茧说:“我要做你手上的茧子,离你很近,还能保护你的手不受伤害!”
老茧是一次次的柔软累积而来的,所以鲁峰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他给予了陈晨比芸娘更加殷实的生活,但他们却始终没有沈复与芸娘那般诗情画意的高度爱恋。有的只是再也平凡不过的爱情,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够了!
4、鲁峰不时露出会心的笑,他的回忆一定美的不可方物!我坐在一旁,眼看着鲁峰那根点燃却没顾得吸一口的香烟,燃尽的烟灰一整块掉落在鲁峰的胸前,又顺着衣襟一直滑倒了鞋面上。
我心里忍不住有些吃醋,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对鲁峰有什么想法,而是单纯羡慕那个女孩竟遇到一个如此爱她的男人,羡慕衍生成醋意。
“那你后来为什么还要分开?”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既然这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还会分开?
鲁峰没有理会我,这让我不由得有些气闷,我实在是太好奇他们分开的原因了。
鲁峰说,他好不容易赚的钱也不过维持了他们五天的游玩,所以鲁峰和陈晨意犹未尽的回到了青城。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刚踏上青城的土地,陈晨调皮的眨着眼,对鲁峰说。
“什么游戏?”
“我们从现在开始分开,不准打电话,不准发信息,如果我们能在这个城市里再次相遇,那么我们就一辈子不再分开!”
“好!”
陈晨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鲁峰眼看着陈晨一个人上了出租车,心里闪过一丝绞痛,那个异想天开的女孩带走了他的心,鲁峰整个人都感到空荡荡的。
“跟着自己的心走!”鲁峰喃喃了一声,也就离开了青城火车站。
约定不联系的第一天,鲁峰努力工作…
约定不联系的第二天,鲁峰努力工作…
他确信陈晨绝对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所以第三天,鲁峰请了一天假,他第一时间踏进了那家图书馆。
在图书馆的吧台,一个看起来很娇小的图书管理员,身穿着一身得体的工作服,头上不但戴着帽子嘴上还带着帽子,包裹的很严实。
鲁峰笑着轻摇头,径直走向吧台,对着那个娇小的图书管理员伸出了双手,笑着说道:“你好!我叫鲁峰!”
图书管理员没有搭话,突然抬起头来,突兀一巴掌就拍在鲁峰的脑门上,怒吼道:“这么简单的送分题,为什么还要耽搁这么久?”
“如果我那么简单就满分,那你这个出题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个理由勉强接受,算你过关!”陈晨嘿嘿笑了笑,摘掉了口罩跟帽子。
那一幕,鲁峰心里格外甜,他发现他很喜欢这种小甜蜜。原来女生甜蜜起来比男人还要甜蜜!
5、“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陈晨依偎在鲁峰的怀中,细声细气的问道。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在图书馆里睡着了,睁开眼就看见一张硕大无比的脸。”鲁峰轻轻摩挲着陈晨的发丝,说道。
“你说谁脸大呢?”陈晨使劲拧住鲁峰的大腿,发问。
“哎呦!疼!疼!”鲁峰龇着牙,大叫着。
“哼!疼死你算了!”
鲁峰继续摩挲着陈晨的发丝,感到无比的幸福。
“以后我一定要开一家图书馆!然后雇你做管理员,咱们也尝尝上下级谈恋爱的感觉!”两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鲁峰突然说道。
“你好变态啊!”陈晨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
“嘿嘿!”鲁峰嘿嘿一笑,当时连他都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真的开了一家图书馆,只不过目的已是南辕北辙。
过了没多久,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鲁峰跟陈晨一起去了回族体验,这完全是一场心血来潮的旅行,没做任何攻略。
起因是两人在一起聊天,偶然间说起来五十六个民族,除了汉族,脱口而出的就是回族。于是,两人坐着火车去了回族的聚集地。
记忆中,回族好像吃牛羊肉比较多,本着节约的目的,两个去吃回族的餐馆,带着一点猪肉去了…
后来,被人那些菜刀、勺子追杀了出来。那时才后知后觉,原来回族信奉的宗教是不吃猪肉的…
两个人像受惊的小兔子,灰溜溜的坐着火车回了青城,于是,为期三天只花费了几张火车票的旅行结束了。
6、被追杀回青城的两个人浑浑噩噩的生活着,有一天,陈晨消失了一整天,鲁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鲁峰疯了,找了整整一夜,最后是第二天的清晨,就像是回到了原点一样,鲁峰出现在图书馆门口。
鲁峰不知道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可能他感觉,只要图书馆还在,陈晨就在一样。果然!鲁峰在图书馆门口浑浑噩噩呆了半个钟头,陈晨突然出现了!
本来想好一定要在见面的时候,狠狠打她一下,然后问她究竟去了哪里。可鲁峰却失信了自己,他没有假意打陈晨一下,而是狠狠地抱紧陈晨,说:“我好想你!”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陈晨的手轻轻拍打着鲁峰的后背,在鲁峰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躲猫猫吗?”
“差不多,还是不准打电话、发信息,如果还能遇见就不再分开!”
“这个游戏不是玩过了吗?”
“哎呀!我还想再玩一次嘛!”陈晨眼里闪过一丝皎洁,但鲁峰却没注意到。
“好吧!听你的!”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等陈晨走后,鲁峰回过身来,他才发现,在图书馆的门上贴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两个耀眼的打字:转让!
“轰!”
如同五雷轰顶,鲁峰刚刚缓过来,又在瞬间失了神,连图书馆都倒闭了,他真的不知道这次的“缘分”还能依靠什么。
7、这一次,鲁峰没心情上班了,从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他的视线开始,鲁峰就已经开始找了,甚至他连他们只去过一次的小吃店都去过了,都没有见到过陈晨。
那几天应该是鲁峰最难熬的几天,陈晨就这么消失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消失的理由是什么!
但好在鲁峰没放弃,大概在半个月后,那时的鲁峰真的都有轻生的念头,不过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辗转反侧在他们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陈晨在医院!
当鲁峰赶到医院后,他发现曾经那个小的很甜美的女孩脸色白的不像话!他不敢问陈晨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怕那结果是他没办法承受的,所以他告诉自己不要问。
可当他从陈晨躲避的双眼哪里挪开视线的时候,还是看到了床头下的病例卡。嗯!癌症!
“我…我找…到你了!”鲁峰忍着不要决堤,使劲想要笑,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笑的很难看。
陈晨深深的闭上双眼,当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一滴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脖颈处,再接下来就被被子挡住了,不见了踪迹。
两个月后,陈晨在安静中不幸去世…鲁峰躲在医院的走廊里,瘫坐在墙角,没有哭。
8、我有点后悔听这么一段故事,因为鲁峰讲完故事好久,都在那边抱着头一动不动,我开始有点心疼这个男人。书架上陈晨笑的很甜美,但我想那甜美的笑一定会像一把匕首,一次又一次的戳动他的心脏!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把照片收起来,让它在某一个角落里慢慢被浮尘掩盖,但是我好像没有勇气问,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怕他生气。
故事到这里也就没有了讲下去的意义,因为我大致上能猜测下去。陈晨的离世给鲁峰造成了巨大的影响,鲁峰可能开始变得浑浑噩噩,但应该只维持了几年!
后来,他在回忆中,笑着哭着写下那本《初恋》,博得很多人的喜爱,鲁峰变得有钱了,再也不是那个随便去旅个游,都要辛苦积攒好久。但这种优越的条件,竟然是以陈晨的生命为代价!
也许是为了怀念,也许是一时突发奇想,鲁峰在陈晨工作过的图书馆原地,转让后已经不知道变成一家什么样的门店,鲁峰同样也开了一家图书馆,图书馆的角落里,有这样一间房间,里面摆满了陈晨的照片。
就像许多年以前,鲁峰走进图书馆,都能看到站在吧台的陈晨,对于鲁峰来说,这叫房间,就是当年的那个吧台。想到这,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鲁峰要把陈晨的照片摆在这里,因为在这里就是某一个角落!
“你叫什么名字?”
“啊!”
鲁峰突然问我,把我吓了一跳,也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说:“王…倩倩”
“哦!”鲁峰失望的低下头,继续抱着头。
为什么要失望?难道他觉得我不但长得有点像陈晨,名字还要差不多?那么那样他会不会认为我其实就是“陈晨”?我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心里竟然有一丝心痛。
9、鲁峰告诉我,他偷偷的看过陈晨死后的样子,嘴角还是有点上扬,好像她很满足的样子,可是他不满足!
我无法揣测鲁峰现在还有多痛苦,但我知道,正如这间小屋,在鲁峰心里的一个角落里,陈晨依旧笑的很甜美。
我不由得低下了头,最开始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挖掘一个特别的故事,拯救我的工作室,但我现在放弃了,或许尊重。不过我要写一本《初恋2》,用旁观者的态度来诠释这个故事。
同样是写下一个故事,但我目的却变了。就像鲁峰开的这家图书馆,目的早就变得南辕北辙。
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鲁峰的时候,鲁峰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第一本一定要给我!”
我重重的点点头“嗯!”
那天,我慢慢关上门,我从门缝里看到了鲁峰脸上的泪水,他终于哭了…我不知道我走后他哭了多久,但当我看到他哭的时候,我精心化的眼睫毛上也挂了那么一滴。
不知道为什么哭,也许在那一刻我也成了一个“局内人”,感同身受的体会到了鲁峰的感受,或许在那一刹那,我就是陈晨!
回到工作室,我在深夜里顶着电脑屏幕,不知不觉熬到了凌晨三点,又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从那天以后,我经常去找鲁峰,一方面是为《初恋2》,另一方面还是有些可怜那个男人。
不过究竟具体是不是可怜,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吧!
后来,事实也正如我不敢想象的那一方面发展,我爱上了鲁峰,甚至不介意做一个陈晨的代替品。
鲁峰告诉我:“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
很感动,我知道鲁峰很值得托付终身!
恋爱后,我才知道一个尴尬的事实,鲁峰居然才37岁!我一直以为他四十多岁了,后来我也释然了,既然他写的那本书叫做《初恋》,那么自然是初恋年纪发生的事。
再后来,《初恋2》被我搁置了,因为我不想自己写一本书是记录男朋友和他前任的故事!就这么简单!
所以,我最初为了一个故事来了,却打开了另一个新的故事,新的故事女主角更换成了我…
正式交往的一个月,鲁峰把陈晨的照片全部夹在了书里,几十本未完本的《初恋2》,夹着陈晨的照片,放在了书架上,当我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再是甜美的笑,但我却笑了,因为鲁峰真的放下了!
而鲁峰却却告诉我:“照片只适合夹在书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