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文前想说点什么,几天前我无意中在某度旗下的百家号发现某位作者“转载”了我的两章小说(虽然我一直认为像我这种小透明根本达不到能被“转载”的份量)。
于是我留言希望对方署名,可惜被无视了。我因为爱好在此写作,却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尽管旁人劝我,“证明被‘转’走的两章是有价值的”。但说实话,不闹心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码出来的,就这么随意被“换上衣服”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无论是两章还是两个字,实在无法令人感到愉快。
尽管现在心情已经平静了,但我希望“转载”了我的文的那位朋友,如果你看到了这里,希望你能体谅一下一个原创作者的心情。尽管也许你没有恶意,也没有用它来牟利,但希望你能够诚实一点!!!
就这样吧,对于我这种投诉无门的小作者也只能发发牢骚了。抱歉,各位看官,耽误时间了。以下更文:
临风阁内,蓝衣独坐于屋内。
她看了眼窗外,屋外只剩下最后一丝鱼肚白。已经过去三个时辰,嵇离竟没有任何消息。就在一个时辰前,她的这间屋子里来过两位客人。
一位客人是常寅,他给了她一颗药丸,说是可以抑制毒性的发作。
另一位客人是卓夫人,不过她似乎是偷偷摸摸而来,只留下一句十分奇怪的话——陌上花开,不如归去。
蓝衣虽然还未解密这句话中暗含的意义,但有一点她能够十分肯定,这些将她囚禁起来的人不知因何缘故,竟闹起了内讧。这对于她而言是十分有利的,前提是这并非对方的计谋。她不禁想,还未来得及使用离间计,对方就开始分裂,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蓝衣心想着,视线又落到桌上那只瓷瓶上,里面有一颗延缓毒发的药丸。她本不打算服用,可如今嵇离尚未归来,她只得试上一试。
可是突然,只见她双目一震,微眯双眼,不禁放下手中药瓶。刚一转头,就见嵇离从窗户跃了进来,看上去匆匆忙忙的模样。
嵇离进屋以后,毫不客气地直接来到桌边坐下,随手放下盒子。又为自己到了杯水,待缓过神来,方才开口说道:“我回来了,好险,差点被发现。”
蓝衣看了看桌上的盒子,说道:“拿到了?”
嵇离点头,将盒子推到蓝衣面前,说道:“这里。”
蓝衣却不忙着打开盒子,只问道:“你可被其他人发现?”
嵇离放下茶杯,心有余悸道:“说起这个,实属有惊无险。从陶老板书房出来的时候,见沈大哥正要找陶老板,我只好翻窗落荒而逃。”
蓝衣唇角一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说道:“你明明是悠然踱步而来。”
嵇离面露尴尬,嬉笑道:“我就是顺道去办了些其他事情,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蓝衣起身来到嵇离面前,垂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嵇离抬头回看蓝衣,面露微笑。
二人对峙,一时无语。
突然,蓝衣抬起一手。嵇离盯着那只手,心里有些发虚。
蓝衣抬着手,竟抚上嵇离的脸颊。嵇离身体一震,蓝衣的手指微凉,可是抚到之处竟令他的皮肤发烫,面色发红。
蓝衣的手慢慢移到耳垂,可是那双手却没有抚上嵇离的耳垂。倒是嵇离伸手抓住颊边那只微凉的手,他苦笑道:“你竟一眼就认出我来。”
蓝衣说道:“你的表情比他成熟、更加沉静,还有你的眼睛,十分独特。”
“嵇离”说:“原来你竟对我如此熟悉,而我却始终猜不透你的心思。”
蓝衣收回手,转过身去避开“嵇离”的目光,说道:“你来做什么?嵇离呢?”
“嵇离”伸手从方才蓝衣的手抚过的地方,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露出沈落枫温和的脸庞。他来到蓝衣面前,说道:“把手伸出来,让我为你号脉。”
蓝衣摇头道:“不用了,常寅的毒,除了他的解药,没有其他解法。”
沈落枫露出一个十分悲伤的表情,他说:“蓝衣,你要的我给你带来了,你要答应让我陪着你解决此间事。”
蓝衣却摇头道:“在柳清风面前你无所遁形。”
沈落枫心中一动,说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蓝衣看他一眼,说:“他若发现嵇离不见了,自然会联想到发生什么事,断肠草就毫无意义了。”
“那就不要服用了。”沈落枫道,“你想做的事,就让我来为你做。”
蓝衣微微皱眉,说:“沈落枫!”
“蓝衣。”沈落枫低声道,“你还记得这个名字是何时为你取的吗?”
蓝衣侧目避开沈落枫目光,冷冷道:“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我本欲为你取一个特别的名,一提起就能让你想到珍惜。”沈落枫自顾自地说道,“但最终我却为你选了这个十分简单的名字,因为我希望你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希望你记得尽管名字简单,但你却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你的名字也因此变得独特。独特的蓝衣拥有‘无双之名’,她便再不是孤单一人,与这尘世有了羁绊。”
“可是,我似乎一直都想错了。”沈落枫露出一个笑容,落寞而悲伤,“尽管与这尘世有了牵连,你却依旧不愿留下来。”
蓝衣看着窗外的黑暗默然不语,她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心中却起了小小的波澜。
沈落枫道:“即便如此,我依旧想做最后的挣扎。无论你去到何方,我都想留下你。倘若留不住,我便与你一同归去。”
蓝衣皱眉,她心中的波澜陡然平静。她转过身来看沈落枫,双目赤红,她咬牙道:“沈落枫,你最好收回刚刚的话!”
“覆水难收,说出的话怎能轻易收回。”沈落枫道,“我这一生过得尚算顺利,在此我豪赌一回,以自己的性命赌你在意这简单的‘无双之名’。”
蓝衣冷冷笑道:“这赌局,你赢不了。”
沈落枫微笑道:“没有关系,我输了也就输了,总归还是尝试过 。更何况,我绝不会输。”
蓝衣十分有信心,沈落枫亦十分镇定。二人的赌局就此设下,却不知究竟孰胜孰负。
蓝衣不愿再纠缠这种问题,便问道:“嵇离呢?”
沈落枫笑道:“嵇离他喝了杯酒就醉了。”
蓝衣一愣,神色复杂,却沉默不语。她知道嵇离虽不如沈落枫那般沉稳,却绝不会耽误应下的事情。如今这般,定是被寒衣阁那群“老江湖”使了诈,使得他破了例。
至于所谓的喝醉,不过是一种含蓄的说法。她不禁懊恼,早知道嵇离绝不会听她所言,定是“不小心”被对方一眼看穿想法,顺势犯了少年意气“上了当”。
沈落枫笑着垂下头,趁蓝衣不备,食、中、无名三指搭上蓝衣手腕。
蓝衣缩回手,沈落枫顺势抓住她的手腕,担忧道:“你让我知道你现下状况。”
“你放手。”蓝衣心中懊恼,如今中毒无法动武,否则她怎会让沈落枫得逞。
“你听我说,明天嵇离便会回来。”沈落枫轻声道,“我会趁你们在一起时,去常寅房中盗解药。”
“不行!”蓝衣焦急道,“这个方法我早已经用过,此番常寅必然有所防备!”
沈落枫笑道:“你放心,我虽不是大夫,医理尚且懂得一些。更何况,我可打赢过你,自认为武艺还算不错。”
蓝衣问道:“你当真要如此做?”
沈落枫笑着点头。
蓝衣道:“即使如此,你便让我服下断肠草。否则明日我无法拖住那些人,你的计划岂非没有任何用处?”
沈落枫面露为难,欲拒绝,却见蓝衣坚定模样,心知倘若不答应,恐怕她也绝不会让步。即便如今蓝衣已无力还手,但他不希望蓝衣对他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于是,沈落枫看了看桌上的盒子。将里面的草药拿出来,他踟蹰道:“我去给你熬成汤药。”
“不必了。”蓝衣冷静道,“即便你拿去熬成汤药,我依旧还是要喝下去的。”
“蓝衣……”沈落枫几乎从来没有如此犹豫过,仿佛这一生的破例都用在了蓝衣身上。
蓝衣接过沈落枫手里的草药,已经晒得十分干燥。蓝衣毫不犹豫将草药送入口中,她决定好的事情就绝不会反悔。
“蓝衣……”沈落枫抓住蓝衣拿着草药的手,“不再考虑一下吗?”
蓝衣抬眸看他,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既相信你,就绝不会有丝毫动摇。”
沈落枫面色一沉,眼中却有光芒闪烁,仿佛夜幕中的星星都入了他的眼。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蓝衣,那双眼睛慢慢染上了赤色。
蓝衣抬头看他,慢慢闭上双眼。
沈落枫扶住她倒下的身体,默默道:“抱歉,蓝衣。”
“什么?!你说蓝衣她服下沈大哥带去的草药晕倒了?!”听完顾參的话,嵇离惊讶道。
“是啊。”顾參神色凝重地说,“说是到现在都还没醒。”
嵇离一愣,眯着眼看顾參,满腹怀疑。他仔细端详着顾參,见对方难得认真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特意压低声音,高深莫测问道:“莫非沈大哥拿去的不是断肠草?”
顾參挑眉道:“不是断肠草是什么?”
嵇离心中已经确定答案,他笑嘻嘻说道:“是和我一样能喝醉的陶老板亲手酿的‘酒’啊。”
顾參白嵇离一眼,无奈道:“真没意思!你这小子真是精明得很,一点都不好骗。”
嵇离严肃地看着顾參,不满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前辈竟还有心思开玩笑?”
顾參好笑道:“这有何不可?我们这边有老薛、有沈怀玉、有陶老头儿、有我、有沈落枫、还有你这内应,这里哪个拎出来不能比得过半个门派?”
嵇离惊讶道:“你们……你们都会帮助蓝衣吗?”
“不错。”顾參笑了笑,忽然垮下脸来,沉声道:“莫非你不愿意?此番前来是为柳清风打探情报的?”
嵇离一惊,立马摆手道:“怎么可能!我是自愿帮助蓝衣的。可是……可是……”
顾參大大咧咧一掌拍在嵇离肩膀上,乐呵呵说道:“你放心,柳清风怎么说都是沈落枫的朋友,我们到时候自然会手下留情的。”
嵇离心中释怀,点头道:“我信你们。”
顾參大笑道:“你这小子这么轻易就相信我们?”
嵇离笑道:“我虽对寒衣阁不熟,可是我相信沈大哥和蓝衣。”
“你信沈落枫我倒是可以理解。”顾參说,“你与蓝衣不过几面之缘,也信她?”
“很奇怪吧?她真是个神奇的人。”嵇离道,“江湖上形容她是个恨绝的角色,不好惹。可是我看她却是个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人,我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也愿意相信这样的人。”
顾參点点头,感叹道:“是啊,这样的人,尽管不近人情,却真正是令人心生敬佩的。”
“不,她并非不近人情。”嵇离摇头,他想起蓝衣说出‘柳清风毕竟是沈落枫朋友’这种话时苍白的脸色,心中不禁更加坚定要帮助她。
也许这种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嵇离也许会有所犹豫,但倘若是蓝衣,他会毫不犹豫地相信。至于为什么会如此肯定她没有说谎,嵇离也无法道出其中缘由。也许是因为她对于生命的漠然,一个连生命都可以随时不要的人,谎言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她不需要欺骗任何人,她自然也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欺骗。
嵇离接着说道:“蓝衣其实是十分在乎身旁人的,只是没有人会在意,所以没有人发现。她其实既是一个心细如尘的人,也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
顾參看着嵇离,眼中隐含赞赏,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彻。”
嵇离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这些都是沈大哥教我的,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很多时候表面才是最虚假的一面。”
顾參闻言就是一愣,随即又大笑起来,不住赞同道:“不错不错!沈落枫的确名不虚传,小子,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辜负你沈大哥的一片苦心。”
嵇离坚定道:“我虽成不了第二个沈落枫,但我却是要与他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
“好好好!”顾參笑道,“沈落枫不错,教出你这么个有志气的青年。”
嵇离说:“只可惜我早已经有师父,否则我必定拜沈大哥为师。”
顾參奇道:“不知你的师父是何方神圣?”
嵇离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在江湖上既没有名气,也不曾来过江湖。”
顾參对于此人越发感兴趣,感叹道:“竟是世外高人,若是有机会能拜访便好了。”
嵇离低声道:“师父已经不在了。”
顾參一愣,知自己戳中了青年伤心事,不禁说道:“小子,抱歉得很,老匹夫我不知道你师父已经作古。”
嵇离露出一抹淡笑,说道:“没有关系,我只是有些想念他老人家而已。”
顾參暗叹,这也是个孝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