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课堂变成了辩论课
今天,刚走进10班,我手里的奖状就被高同学给拿走了,“哇,有奖状!”然后拿着奖状大声地读出来。
开始上课了,我告诉学生以后每节课我都会发奖状。这两张奖状是发给上节课勇于上台发言的同学的。于是隆重地请他们俩上台,颁发奖状。课上,我说我今天要奖励那些能对课文内容提出疑问和积极回答问题的学生。
今天的学习内容是《认识生物的多样性》,一样的,我先给出了学习目标,然后让学生阅读课文找答案,在看的过程中,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还想知道与本节课有关的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几分钟后,有同学们开始小声地提出问题了,因为比较容易回答,我就问:“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就有同学举手发言了,很快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这节课上,学生们提出的问题主要是以这种方式解决的,我感觉我只是一个主持人。
最激烈的是在大概下课前10分钟。
“种类多样性、基因多样性和生态系统多样性之间有什么联系?”
文诗:“种类多样性的实质是基因多样性,生态系统多样性决定种类多样性。”
“是这样吗?有没有同学有不同的观点?”
文吟:“是种类多样性决定生态系统多样性。”
“请举例说明。”
文吟:“比如说如果原先这个地方是一片沙漠,那如果我们在这里种了很多植物,慢慢地就会有动物,于是沙漠生态系统就不见了。”
余莹:“老师,我反驳。这个生态系统的改变是人为的。”
“人也是一种生物嘛!”不知是哪个同学大声地说。
的确是!大家的表情都释然了。
“那就是说种类多样性会决定一个生态系统的类型?”
是的。
炜锋:“生态系统多样性也会决定生物种类多样性。比如说草原上的鹿和狼,如果狼都没了,鹿会大量地繁殖,就会大量地吃草,草如果被吃光了,草场就变成沙漠了。变成沙漠后,就更没有生物了。所以说种类多样性和生态系统多样性是相互影响的!”
“大家同意吗?”
“同意!”
···
突然,下课铃声就响了,大家都楞了一下。
二、 “这不是幼儿园里几张贴贴纸换一个奖品吗?”
走进2班,我一样说了我今后生物课的计划,结果令我好尴尬。
“这不是幼儿园的奖状吗?”
“这没什么用!”
“这是手写的!”
“手写的不是更有诚意吗?”
“老师,给我贴贴纸!”
这么多个班,就2班是这样的,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好无趣,他们怎么看得这么透?!!!
“你们这么说,我好无语!为什么这么悲观这么消极呢?”班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停了一会儿,我说:“这当然有用了,到期末的时候,我会根据你们奖状数量的多少加分,还有奖品。”同学们不说话了。
课上,问问题环节中,开始很冷场,直到有一个同学小声地不愿举手地问了个问题开始。后面问问题的同学就多了。讨论慢慢地变得激烈起来!
“怎样杂交?”
“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可鑫同学马上举手。我请她上台给大家画图讲解,她落落大方地给大家讲解了,很清晰很准确,大部分同学听得很认真,也听明白了。
学生们的程度各异,让他们互相学习应该是更有效的。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哲磊同学说,“这节课怎么这么快就下课了?”
三、奖状,一纸奋斗的见证
回到家,我一直想着2班同学的问题:他们觉得这没用,跟他们小时候几张集贴贴换个礼品一样。我知道这奖状本身对他们的升学是没有用的。我本来就是以这个为诱饵来激发学生认真看书,并找出自己不会的地方,然后大家互助完成学习任务。一个班里学生们之间的差异较大,每个班里都有几个对生物特别感兴趣、也具有很多课外知识的同学,让他们来说,比我满堂灌效果肯定好,长此以往,那些成绩落后学生也会有点触动。
我还一直想着奖状有什么用。我从小到大也得了好多奖状,但现在那些奖状有什么用?早就没用了。可是正是这样的激励,在我为获得奖状的过程中,我掌握了知识、锻炼了自己,最后获得了好成绩。获得好成绩时,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奖状只是额外的奖赏、一纸奋斗的见证。
这其实好比一个游戏罢了。
好比我们要翻过这座山,谁都不愿意,但谁都得翻越,这翻越的过程是辛苦的,但如果说,我们大家加油吧,前几名会获得什么奖品、奖状,这下动力来了,也更有趣了。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翻越了这座山。
也许人一生本来没意思吧,生出来总会有死的那一天。可是如果整天只是在想着人这一生,我做事情、学知识有什么用,最后都得死,那实在是太灰暗太难受了!
我认为人这一生,一个很重要的意义是在你死去之后,你给世界留下了什么?
如果能增加些游戏、趣味,让大家更开心地过好这一生,也是很知足的吧。
还想起了电影《美丽人生》中有一对犹太人父子的故事:在惨无人道的集中营里,爸爸圭多一面千方百计找机会和女监里的妻子取得联系,向多拉报平安,一面要保护和照顾幼小的乔舒亚,他哄骗儿子这是在玩一场游戏,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最终能获得一辆真正的坦克回家。天真好奇的儿子对圭多的话信以为真,他多么想要一辆坦克车呀!乔舒亚强忍了饥饿、恐惧、寂寞和一切恶劣的环境。圭多以游戏的方式让儿子的童心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当解放来临之际,一天深夜纳粹准备逃走,圭多将儿子藏在一个铁柜里,千叮嘱万叮咛让乔舒亚不要出来,他打算趁乱到女牢去找妻子多拉,但不幸的是他被纳粹发现,当纳粹押着圭多经过乔舒亚的铁柜时,临走前还乐观地、大步地走去,暗示儿子不要出来,但不久,就听见一声枪响, 历经磨难的爸爸惨死在德国纳粹的枪口下。 天亮了,乔舒亚从铁柜里爬出来,站在院子里,这时一辆真的坦克车隆隆地开到他的面前,上面下来一个美军士兵,将他抱上坦克。最后,乔舒亚与多拉母子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