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神气,神气的不得了。虽没购置黄冠,仅是为了迴避触目起见。
想想十几年前贫穷潦倒情景,我对于现在的处境着实庆幸。经济上富足有余,政治上在我这个小天地里,可为是太上皇了。但我并不感到满足。
这几年,妻子也发生了变化,由过去的满脑袋高梁花的农家妇女,变得象城里雍容华贵阔太太了。
无奈妻子的变化,并不能令我高兴。说真心话,她与其变得健壮美好,倒不如突然得个暴病死掉令人痛快。过去没人瞧得起自己,讨了这么一个不知风流为何物的冷美人。现在自己成了财神爷,再讨老婆,这个冷美人就成为绊脚石了,我能不诅咒!
每当这种诅咒闪现之际,我又在想:兴许我的好运,正是托了她的福气。于是又默默地为她祈祷。我就在这种祈祷与诅咒中挣扎。
我们两个有着不同的幸福观。我追求放任不羁的生活,她却以清贫安分为荣。
我们常常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
今天,我们分居了。反正手中有的是钱,我又购置了一套房产。不过我懒得做饭,还是常常回家吃饭。
来到新居,我毫无睡意。
我想到了美国的《午夜情》、意大利的《十日谈》、埃及的《青楼》、法国《炼狱里的灵魂》、台湾《金色的忧郁》。当然,也想到了中国的《金瓶梅》。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到了“情妇”。这个字眼在我脑海出现之后,立刻令我浑身骚动不安。情妇、情妇……,我久久地思忖着。我觉得,就我目前的条件和能力而言,要找一个情妇并不难。
为了一种新的生活,为了追求理想中的极乐世界,要彻底抛弃在禁欲主义桎梏下生活的旧我。啊!这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呀!睡魔完全被我的冲动击败了。我在犹豫的激动中度过了一夜。
拂晓时我疲倦了。这时,脑子里浮现出了儿子的形象。这个意念,使我受到了良心严肃而又辛辣的责问。立即使我感到羞愧得无地自容。但渐渐地我又自问:难道爱女人和爱儿子不能相容吗?
我犹豫着,内心烦乱不堪。
黎明,我打个盹。
醒来,心情平静了许多。
我的主意已定,并坚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前些年,自己把自己禁锢起来,已追悔莫及了。现在要当机立断,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想到即将采取的重大行动,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天已不早了。职工们已上班,我决定开始行动!
来到贸易公司,这是在写字楼租的一套办公场所。仓库在附近的废弃厂房。
我的办公室在写字楼的内间,外间是开票员和会计。她们看我进来,微笑着点头。
“您好?陈经理!”
开票员殷维梅热情地给我打招呼。
我回了礼,望着维梅。殷维梅在公司职员中是最漂亮的。她是保姆出身。当了三年保姆,顾主的孩子大了,求我收下了她。她很感激。这姑娘阅历很浅,带有奴性,脾气很温柔。由于她害怕回家,所以处处讨好于我。我也是从潜意识里喜欢她,所以就按排她当了开票员。其实,她干这一行是勉强的。
“维梅,开全脂奶粉要搭配其它乳品。”
我笑望着她,无话找话。从第一次见到维梅,在我的内心就燃烧着了一团欲火。这团欲火在不知不觉之中,正在悄然无声地改变着我的生活。
“一直搭配着呢。”
“嗯!”
我瞧见了她眼里那种动人的光芒。那个男人见了她眼内的光芒,心中都不会平静。除非这个男人有病。
“甜果冻还搭配商品吗?”
殷维梅是请示汇报最频繁的一个。我真愿意让她多请示汇报几次。和维梅谈话是一种令人激动的享受。我常常被这种幸福所陶醉。
“甜果冻……。”
我话说了半截,思想早飞到了金发女郎和杰夫在果子冻里洗澡的旅馆。他妈的,谢尔顿真敢想,让人在果子冻里作爱……
“还搭配果脯吗?”
听到追问吓我一跳,我发现自己缺乏克制。即便下手,也要择机而动。机会又要自己去创造。想到这里,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