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爱上了清晨的疾走。
北半球的初春的清晨,太阳徘徊在北回归线的南侧,一天暖似一天了,若非一场半场的春雨,清晨是没有这样清凉的风的。
初春的清晨,雨后的空气带着清洌的香甜,地面上还留着片片水洼。路边的树木经过一冬的蛰伏,已然探出了葱郁的枝叶,叶面上或还停留着三两滴水珠,晶莹,而又清亮。
清晨的阳光,从东面斜斜的照过来,我向西疾走,仿似在追逐自己的影子。
耳边有风,仿若初春的一声慨叹,悄悄的掠了过去。
上学的小姑娘穿着紫色的灯笼裤,小红皮鞋闪着晶亮的光,黑亮的马尾辫在阳光下一甩一甩的,和她的妈妈亲热的说着一个关于春天的话题。
做煎饼果子的男人,微弯着腰不停手的劳作着,手下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虽然没抬眼,但心里都知道眼前站着的是哪几位老顾客。
满街行色匆匆的人群,在高楼下,象蝼蚁般辛苦地奔忙,蝼蚁虽如微尘,也有尊严和信仰,也有爱与忧伤,也有尘世的快活与惆怅。你能说谁活的没有意义呢?在疾走间,突然对身边的事物、身边的人,加之这整个的生命和世界,生发出热爱和崇敬来。
宽阔的十字路口,向北绿灯,向西红灯,路边的樱花在早早春的时候都已凋落,随即树叶渐渐变成红褐色,在清晨的风中摇曳着。
初春的清晨,我向西疾走,仿似在追逐自己的影子。任肺叶全部地张开,灌满清晨的微风。
渐渐地,爱上了清晨的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