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天在看李诞的《冷场》,25个稀奇古怪的故事。
书看了三分之二了,前面的故事断断续续的耍着葵花点穴手戳了几次我的笑点,今天这篇《猫头鹰医生从来不哭》却有点排山倒海要戳我痛点的意思。
故事是以第一人称男主视角写的,有台词人物还有男主妻子陈围,儿子哼哼。大概讲述了一对年轻夫妻抚养孩子的片段,借此一起回忆了男主童年和过去的一些经历。
男主的故事
男主怕黑。小时候家里客厅到卫生间有一段没灯的区域,卫生间的灯也在里面,每次上洗手间男主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克服对黑暗的恐惧。
但他的父亲每次都会在他打开卫生间的门的时候吓唬他,导致他不敢上厕所跑回卧室。父亲会因此嘲笑他。男主觉得委屈而哭,父亲看到他哭会打他,把他锁在卫生间里。
我遇到过这样的事。你如果问原因,对方会回答说:有啥怕的,习惯就好了。
说的简单粗暴。
男主后来确实习惯了,他结了婚,有了五岁的儿子,可还是怕黑。只是他不说,也不表现出来。可见怕黑这件事并没有被解决。
习惯和解决不同。
得到的结果看似一样,都可以对黑暗面不改色。但习惯,是压制你的天性和恐惧。解决则是引导你去自我认可和自我和解。
怕,其实一种再正常不过的自我保护机制了,它帮助我们躲避了很多风险。
问问你为什么怕黑,认可你的情绪,告诉自己对黑暗的恐惧是人的正常反应,黑暗在陌生的地方也许是危险,但在家里是安全的。
男主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对父母说,他以后不要孩子,被父母嘲笑。他越是严肃,父母笑的越是厉害。
是呀,有时我们也嘲笑小孩子的童言稚语。因为我们觉得他们无知又天真,等他们长大了,自然就不会这么说了。
父母不在乎孩子说的那些违背成人世界规律的话,或许因为自己对社会和生活妥协了,孩子长大后也会被教育成“应该“的样子。
可是孩子很认真。被伤害的这份认真,最后变成了一种隐忍。
妻子手术住院的时候,男主没有陪在她身边,因为妻子的父母不喜欢他。他偷偷哭过,难过自己不能陪着妻子,难过自己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妻子的担心,更难过的是妻子说,她妈妈生气男主不去看她。男主说“我想起了小时候无法尿尿的委屈。”
“我可能真的有问题,在酒店等她痊愈的心情没跟陈围说过,无法尿尿的委屈也从没跟我爸提起。现在连哭都不会了。”
很多人喜欢“逗”小孩。用自以为的幽默,其实是愚弄,欺骗,吓唬,肆意评价让小孩疑惑,犹豫,害怕,受挫。
孩子哭了,大人们却笑了。哭厉害了,还会说一句“哭什么,不识逗。”
为什么我哭了,你笑了?
为什么我难过了,却错了?
“我也从来不吓唬哼哼,不‘逗’他,在我们家‘逗’孩子被陈围严格禁止。”
陈围的话
陈围爱学习,严格按照科学的方法养孩子。
“他将来没出息是他的事,现在的我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阿德勒的心理学认为,人生的意义在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课题,我们从“这是谁的课题”观点出发,把课题分离。
基本上,一切人际关系矛盾都起因于对别人的课题妄加干涉或者自己的课题被别人妄加干涉。
陈围很清楚,她作为母亲能做的,就是给哼哼最科学的教育,这是她的课题。而以后是否优秀,是哼哼的课题。
“男孩要是总看见爸爸特别坚硬,冷酷,就会觉得温柔,甚至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是件丢人的事。”
“你看,你就这样,情绪不好了,就不说话了,也不笑了。你想,笑化解不了,沉默就有用吗?”
男主是个不会表达情绪的人,因为儿时的经历导致了对情绪的困惑,然后选择回避情绪。
而沉默是一种消极的处理方法。
男主并不知道如何处理事情本身,把主动权交给了妻子,让妻子去猜测自己的想法,或者干脆无论妻子做什么决定他没有意见。
哼哼的暖
“爸爸,”哼哼跳下床,“哭不出来就别哭了,猫头鹰医生也不哭。”
我:“谁跟你说我要哭了。”
哼哼:“我都听见了,你们还总以为我是小孩儿。”
我摸了摸哼哼的头:“爸爸去个厕所。”
“爸爸,”哼哼笑起来很可爱,“你不怕黑啦?”
我没说话,进了卫生间也没有开灯。
那天我哭了很久。没让哼哼看见。
事后也没告诉陈围。
这是我觉得很精彩的一段。
小时候的我们觉得大人们总把我们当小孩子看,觉得我们什么都不懂。
长大了我们似乎失忆了也把小孩子当小孩子,忘了其实他们也能懂很多。
哼哼是个小暖男,很温柔。
在男主给哼哼读的睡前故事中,哼哼最喜欢猫头鹰医生。即使爸爸不哭,爸爸也是他最喜欢的人。
大概也只有哼哼在男主要去洗手间时,问过那句“你不怕黑啦?”
相比怕黑,也许男主更怕没人在乎他的情绪吧。
隐藏情绪,也是为了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每个人都有着原生家庭的烙印。
有句很火的话“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故事的主人公很幸运,他被童年治愈着,只不过,是被哼哼的童年治愈。
我在面对自己的问题时也常常去回忆过去,把线索写下来整理,然后找到问题所在。
成年的我会变成妈妈的角色,对着小时候的我说,没关系,我们重新走一遍,我们可以这样做。
其实,不难。